今日不知是什么大日子,陈氏竟还买了一条花鲢,三两下便刮鳞、开膛破肚。
贺瑶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远远地站着都不敢靠近。
见陈氏将鱼鳔取出小心放置于一旁后,才去腮剖内脏洗净鱼身。
贺瑶清不曾下过厨房,更莫要提见人宰鱼了。
陈氏丝毫不见怪,只让贺瑶清赶紧回屋去罢。
贺瑶清随即应下,便出了厨房往屋内去了。
待跨步迈入屋子的一瞬,只觉屋内气压莫名骤低,却又不知今日又有何处惹了那李云辞,便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动作。
李云辞心下不愉,只这点不愉却教他在她面前全然说不出口。
默了默,才缓缓道。
“明日我们回王府罢。”
骤然闻声,贺瑶清心下一愣,侧目望向李云辞,她茫然的眼神便这般直直地撞进了李云辞晦暗不明的眼眸中。
不过一瞬,便莞尔道,“您说了算,那我将东西收拾了。”
说罢,便在屋内徘徊收拾着。
少顷,贺瑶清正将几件衣衫收进包中,蓦得似是想起什么,回身问道,“您知道鱼鳔么?”
“我瞧着陈大嫂独留了那个,那是能吃的么?”
闻言,李云辞忽得一个挑眉,神色略有些古怪,遂别过眼眸哑声道。
“怕是有别的用处罢。”
说罢,又添了一句,“今晚早些睡便是。”
贺瑶清懵懂得点了头,“咱们既明日要走,我今日去与陈大嫂说一声,多谢她这阵子的收留。”
原也没多少东西,他二人来时,便是轻装简行,贺瑶清将行李收拾好便出了屋,屋内便只余李云辞一人。
李云辞望着贺瑶清收好的一个包袱渐渐怔神,良久,缓缓起身,向放着那个包袱的桌子走去,待至桌旁。
原包袱里头有一个湘妃色的布料,不过只露了一角。
除了先头在王府,冬至那日,见她穿过一件湘妃色的大氅,而后便再不曾见过她有穿什么这个颜色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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