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歹毒的东西,与上辈子要了她一条命的那盏药相较,不知谁更胜一筹。
他果然不曾变过,心狠手辣,由是如此。
只他说若无机会也无妨,一切有他。这便是倘或她寻不着机会下手,那便他来?
想到李云辞上辈子的结局,心下不由为之担心起来。
日间听阿二来报说,明日驿站的其他人便会到,而后要去辉月楼,蔺璟想来也会去,待他离了王府,她便不用这般提心吊胆了。
外头烘云托月,银辉隐隐落在窗边,贺瑶清满腹心事,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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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想来是昨夜心事繁多,睡得又晚,贺瑶清竟起晚了身,待睁眼一瞧,天已然大亮,心下勐得一紧,随即慌忙爬起身。
“嬷嬷?”
外间候着的俞嬷嬷应声入内。
“嬷嬷今日怎的不唤我?外头如何了?”
“婢瞧着昨日王妃劳累,便想让王妃多睡一会儿的,王妃说哪个外头?”俞嬷嬷不明所以。
贺瑶清正想脱口而出,话至嘴边又改了口,“自然是蔺大人,可有旁的吩咐?可走了?”
“昨夜驿站的人皆至了辉月楼,今早蔺大人怕也是要去了。”
至此,贺瑶清心下才稍安,不想那俞嬷嬷复道,“昨儿是冬至,据说今日王府按例要于城内施粥,蔺大人想来也要顺道瞧一瞧的。”
闻言,贺瑶清一时怔楞,“那岂不是与王爷一道?”
俞嬷嬷顿了一顿,思忖道,“想来是的。”
随即便瞧着贺瑶清手足无措下榻随意趿了鞋又洗了漱,继而坐于妆屉前。
“嬷嬷快些来替我梳妆。”
俞嬷嬷净手上前,只问今日要梳何样的发髻。
“不拘什么,只快些罢。”
待梳妆毕,俞嬷嬷又探头在妆屉中寻香囊替贺瑶清挂上,贺瑶清心神略不定,伸手随意拿了个便催促俞嬷嬷出屋,棉手捂子都不曾拿,只披了大氅便往前厅去了,却不想竟扑了个空。
遂示意俞嬷嬷去旁处问小厮,才知晓原李云辞竟还在书房,蔺璟亦在。
贺瑶清随即调了头往小院去,待至书房,阿二在门口候着。
见着贺瑶清前来,随即见礼。
“王爷可在内里?”
阿二垂首应下,又帮着她推开了门。
贺瑶清平复了那因着急匆匆赶来而微喘的心绪,才跨步入内,内里二人竟正在对弈,蔺璟执黑,李云辞执白,因离得远,瞧不真切棋盘上头的胜负究竟为何。
施施然行了一礼,“见过王爷,见过蔺大人。”
那头蔺璟抬眸见着贺瑶清入屋来,手中棋子几不可见得一顿,才缓缓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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