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臣子们的顾虑,楚辞可不慌。
他的身子现在越发的重了起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穿些宽松的衣裳掩盖,宫里人多眼杂,现在两件大事又已解决,既然如此,那他索性给自己放几个月的假。
天花是疫病,传染性极强,以此为借口,楚辞很快就出了皇宫,来到了离长安不远的皇家山庄静养。
这里全是他的心腹和暗卫,非信任之人不能进,他选了三位肱骨之臣作为辅政大臣,寻常小事按例处理,大事则需要将折子当日送到皇家山庄,由他裁定。
如此这般,虽是麻烦了一些,但大臣们对于自家天子身患重病还如此劳心劳力却是感动至极,楚辞也因为这个安排,发现了好一些对皇家忠心又可用之人。
孩子是七月怀上的,算下来五月便该落地。
然而,谁也没想到,四月中的时候,楚辞的肚子,却是突然发作了。
安叔作为楚辞身边的老人,看着床上生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有生下来的楚辞,心疼的直掉眼泪,他握着楚辞的手,“孩子,你可得加把劲啊,吃这一遭罪,只要孩子落地,我们就轻松了。”
他自顾自的说道:“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发作了呢.....”
楚辞已经疼的快没有了力气。
“陛下,贺姑娘的商船,在越地被扣,据说是参议了越地的国事,最后被越地的地方官吏,判了斩首,人......已经没了。”
脑子里时不时的回想起昨日暗卫禀告的内容,楚辞满脸惨白,疼的将身下的床单,手绞成了一团。
不可能。
她那么聪慧,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
一旁一直有接生公公候着,见楚辞胸前起伏明显,吓了一跳,“郎君切勿心悸,产子这等大事,心悸是大忌啊!”
“快,给郎君拿片参片!”
这处别院行宫,楚辞有两个身份,天花的他在主殿待着,而宣帝侍君的他,则一直住在这后院。
未免被人发现,这位接生公公,甚至是楚辞让人从民间找的人。
参片很快送了过来,楚辞却没有立刻含进嘴里,他的目光,死死的看向了一旁的梳妆台,“孩子,你在看什么?快含进嘴里啊.......”
“盒子......”
楚辞的声音太小,安叔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走向了梳妆台,将楚辞目光看向的东西拿了过来,“孩子,你可是要这个?”
楚辞将精致的盒子颤颤的拿到手里,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早已干枯的草环,他嘴角随即便噙起了一抹笑来。
东西还在。
“用力!”
“用力啊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