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众臣只得将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浓郁的苦味在味蕾上蔓延,好几位大臣的脸色都扭曲了。
“苦?”喻京墨幽幽问道。
是苦,比药还苦,可没人敢说苦。
喻京墨勾了勾唇幽幽道了句:“这凉茶里放了不少黄莲,想必是苦的。”
“陛下……”有一位言官颤悠悠地走出来,高声道:“还请陛下定要收回慎郡王调兵之权,慎郡王性格暴戾,目无法纪……”
这位言官义愤填膺说了一堆喻沅白的罪状后以死威胁喻京墨:“如若不然,老臣……老臣只能亲自去找先帝请罪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听到了喻京墨一声清脆响亮的:“那你去吧。”
那位言官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喻京墨。
喻京墨转头对一旁的严庚说:“叫人进来把那根盘龙柱擦干净,若他不撞,再叫几名禁军进来帮他一下。”
众臣一听,那还了得?将手中的空茶碗放到宫女们手中的托盘里,便跪了下来齐声道:“请陛下息怒。”
喻京墨冷笑了一声问他们:“景亲王夫妇是如何死的?”
众臣沉默不语。
喻京墨又问他们:“那影又是做什么的?”
众臣依旧沉默不语。
“你来说。”喻京墨点了一个先前蹦跶得最欢的言官。
那言官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心惊胆颤道:“景亲王夫妇是战死沙场,那个影只是普通江湖组织……”
他顿了顿又大声道:“陛下,臣私以为这二者与慎郡王私自调兵一事无关。”
“荀子墨。”喻京墨淡声道:“你来告诉他们,景亲王夫妇是怎么死的,影又是什么。”
“喏!”荀子墨起身将当年景亲王夫妇的死以及影还有徐芳懿的事说出来。当然,他识趣地隐去了幽冥宫那一段。
含元殿中鸦雀无声,对于当年的事,有些人是清楚,有些人是不清楚。
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罢,既然喻京墨将当年的事摆到了明面上,那便意味着这含元殿中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待荀子墨说完后,喻京墨便似笑非笑地问众臣:“不知诸位爱卿可听清楚了?”
众臣道:“听清楚了。”
“那慎郡王调兵平江湖组织一事,可还有别的不妥?”喻京墨又问。
静默过后,便是稀稀拉拉的:“并无不妥。”
“既然并无不妥,那朕便要与诸位爱卿论一论别的事了。”喻京墨意味深长道。
荀子墨从袖子里抽出一卷帛书,以不徐不疾的语调念着帛书上的内容。
帛书上写的都是和徐芳懿有勾结的朝臣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于何年何月何日何地收了影什么好处,或者是于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为影做了什么。
因为写得过于详细,所以帛书很长,荀子墨恐怕需要很久才能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