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玦纹面色凝重了起来。
所以说……有人想要挑起大业朝廷和幽冥宫之间的战争?
喻京墨见玦纹脸色凝重了,便慢条斯理地说:“若朕的皇兄与皇嫂死与幽冥宫无关,那玦姨不若想想会有谁大费周章地将他二人的死嫁祸到幽冥宫的头上?又或者说是谁想要灭了你们幽冥宫却拿朕的皇兄皇嫂做了引子?”
喻京墨平时是有些随和过了头,但他终究是一个帝王。
一个帝王当真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随和,如何能镇得住朝臣?
这种步步紧逼的慢条斯理,不动声色地掌控全局,才是喻京墨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
玦纹眯着眼睛看着喻京墨,昨日她见到喻京墨时还想着这皇帝也够随和的,甚至脾气好得有些过了头。
今日一见,皇帝终究是皇帝!
“看来你是想让幽冥宫去查当年的事。”玦纹幽幽道。
喻京墨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且热络。他道:“不是朕想让幽冥宫去查当年的事,而是幽冥宫根本无法独善其身。朕皇兄皇嫂背上皆被人用刀子挖去皮肉刻下幽冥宫独有的穷奇图腾,朕那好大侄身上的毒也是出自幽冥宫,就冲着这两点,幽冥宫也别想独善其身。”
“朕可以相信是有人嫁祸给幽冥宫,可朕那好大侄如何信?曾经与景亲王出生入死的战士们如何信?大业的百姓又如何信?”
喻京墨顿了顿继续笑着说:“幽冥宫避世遁形的原因,其中有一点想必是不愿卷入世间纷争。可此事不解决,幽冥宫注定是要卷入世间纷争的。”
玦纹现在很不爽,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被动过了。
再看看对面这个笑得老神在在的青年人……
“那个……”柏夕岚的声音传来,喻京墨和玦纹同时转头看去,就见柏府的那对姐妹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是夕岚和杭叶啊——”喻京墨笑了笑又随和了起来,他朝柏夕岚和边杭叶招了招手,让那姐妹二人赶紧过来。
柏夕岚和边杭叶走过来,一同向喻京墨行礼:“见过陛下!”
“不必如此多礼。”喻京墨摆摆手说道。
“我们是来找玦姨的。”柏夕岚看向玦纹问她:“不知玦姨您方不方便?”
“方便自是方便。”玦纹拢了拢袖子朝着柏夕岚和边杭叶的脸上各自掐了一把后便对喻京墨说:“择个好日子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吧。”
“那是自然。”喻京墨笑得温和。
玦纹勾了勾唇,道了句:“走吧。”便与柏夕岚和边杭叶走了。
她们一走,喻京墨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皇兄与皇嫂。
其实皇兄比自己更适合也更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可是皇兄却对自己说:“小京墨,朝堂就交给你,北疆为兄替你守着。莫怕,那些个老东西若对你阳奉阴违你尽管与皇兄说,皇兄带兵平了他们。”
那时的皇兄已经是大业北疆的定海神针!
如今,自己守好朝堂,大业国力强盛,万朝来贺。可……为他守住大业北疆的皇兄和皇嫂却不在了……
“皇兄啊皇兄……京墨……无能啊!”喻京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