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绕过餐桌替她拉开座椅,嗓音温润:“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等到他落座,舒尔放下包迟疑出声:“你是去年刚回国吗?”
“是的。”宴北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快步走来。
舒尔小臂交叠放在桌上,伸出去的那只手轻轻敲着:“那你应该还挺不习惯的吧,毕竟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
宴北指骨分明的手翻着菜单,温声答:“也还好,就是西餐吃惯了,吃着咱们海城的美食还有时候挺恍惚,感觉还像是在梦里。”
被他诙谐的话逗笑,舒尔偏头垂眼,慢慢弯起嘴角。
他快速点完餐,等服务员走后,宴北才问:“我听说你是个女强人,很厉害。”
“也还好。”舒尔执杯喝了口水,谦让:“我的工作比起你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宴北摇摇头,平视对面的漂亮女人:“行行都值得尊敬,你的确很优秀。”
两人莫名从彼此的工作扯到那些年国外的经历。
大抵是都有过异国情怀,聊起来极其自然,尤其宴北这人瞧着正经,但说起话来却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舒尔再次没忍住弯了眼。
好像今天来这里,能够认识这样的朋友也并非错误的决定。
服务员上了餐,舒尔看着面前全熟的牛排,她皱了皱眉。
七岁的时候舒尔跟着林跃长吃了一次牛肉后就开始积食吐泻,那之后,她就下意识的避免开这东西,再没有吃过。
但这几年身处美国,跟着克雷斯见客户时总是无法避免。
吃过几次后,舒尔本以为开始有了免疫,但谁知今天再看见,她仍然生理性的产生抗拒。
舒尔捏着刀叉,犹豫地看向认真切牛肉的宴北,正想说话,男人两指捏着盘子与她的交换,切成大小匀称的一碟牛排放在她眼前。
宴北服务周到,舒尔没办法拒绝。
她味同嚼蜡的咽下,草草用过几块索性就放下餐具。
瞧见这幕的宴北诧异道:“难怪这么瘦,难道你晚餐就吃这些吗?”
“我吃得少。”舒尔疏离弯着嘴角,“平时也不怎么吃牛肉。”
宴北拿着刀叉的手微顿,眼里闪过错愕:“是我考虑不周到,要是知道你不吃牛肉的话,就应该带你去吃中餐的。”
舒尔的笑意加深:“不碍事的,等会回家再吃点就好。”
“也行。”宴北也跟着放下餐具。
这顿饭到此结束,两人出了大门。
谁都没有注意到餐厅右侧方的某个隐蔽角落里,头戴黑帽的男人捏着叉子的那只手青筋毕露,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