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在这段时间并非没听说沈靳知的近况,只是听得断断续续,猜到的并不多,只是她没想过沈靳知会来这。
喻迟笙很想问沈靳知是不是为她而来,心里却也明白她不该如此。
她叹了口气,装作不知地去扶沈靳知。
她突然触到他凹凸不平的伤痕,颤栗地收回手,去看那道伤口。
他衬衫袖口卷至小臂,伤口早就结痂,只是薄薄一层可怖的痕迹。
喻迟笙这时才回神,发觉沈靳知也曾为她的存在拼命。
只是那时候他们越走越远了,这样一想,再叫沈靳知时已眼眶湿热。
她声音很轻,怕吵醒他:“沈靳知。”
而沈靳知像是本能地应她:“嗯。”
他也像是本能去抱住她,生怕她离开。
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绢丝衬衫,体温烧得滚烫。
他力度很轻,头埋在喻迟笙颈间,呵出的酒气也小心翼翼。
他喃喃自语:“阿笙,跟我明天见吧。”
明天见就像是一个约定。
约定有了期限,让人只需要期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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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知醒的时候已是午后。
这对他来说,已然算是破例。
小越在沈靳知耳边大喊:“小叔叔,太阳都晒屁股了!”
小越稚气的声音和她怀里的猫叫声此起彼伏地纠缠着沈靳知的耳膜。
沈靳知皱眉,勉强睁眼。
发觉自己声音已经沙哑:“小越?”
“不止有我,还有奶奶!”
这时沈靳知才发现曲潇也在,他克制住头疼,礼貌问候一句:“曲阿姨好。”
曲老夫人也不客气:“问候就不必了,不过倒是难得见到你这副德性。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妈了。”
沈靳知怔了会,才笑:“我的荣幸。”
曲老夫人哎呀呀了几声,只说沈靳知简直跟许音一模一样。
曲老夫人大名叫曲潇,年少时和许音是挚友,一同学画,只是后来许音去了明城,两人自然而然断了联系。曲老夫人因为许音的事,对沈家颇有意见,一开始即便沈靳知来找她时也不给面子。
不过沈靳知是个十足耐心的人,无论曲老夫人怎么刁难都风雨无阻地来看她,久而久之曲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沈靳知折腾。
曲老夫人突然问起:“你和小笙那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小越站在曲老夫人身边,兴奋地八卦:“是啊是啊,小叔叔跟姐姐怎么样了!”
曲老夫人按了按她兴奋的脑袋:“小孩子家家少好奇人家的感情问题,我和小叔叔说话你先出去等着。”
小越颇不服气,但又害怕曲老夫人,只好委委屈屈地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