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深吸了口气,试图去拉傅钦延:“哥,他已经付出代价了。”
沈靳知躺在酒吧的地上,地板的冰凉他像是察觉不到,只是盯着顶灯的白光发怔。
他哑声笑,明明早就笑不出来了,但他还是笑。
他试图去辨认喻迟笙的身影,眼前因为血糊住视线,他看着她离开,再也无能为力。
喻迟笙和傅钦延走后,救护车很快就到。
是喻迟笙打的电话。
沈靳知还是那副样子,什么也不说,闭眼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周彦急得把他拉起来:“沈二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林深的错。”
沈靳知的眼睫轻颤了下,声音平静,平静底下是万丈深渊:“是我的错。”
万丈深渊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救护车已经在酒吧外,这正是明城早高峰的时间,外边人来人往,都匆匆看了救护车一眼,心里有不少猜测。
周彦看沈靳知伤口太多,也不敢随便乱碰,他小心翼翼去检查沈靳知的呼吸,沈靳知的呼吸弱了不少。
他蹙眉:“那也不能伤成这样都不去医院啊。”
在和林深争执时,林深拿水果刀划破了沈靳知的手臂。酒吧里的血腥味多半是沈靳知的,那时候周彦要拉着沈靳知去医院,沈靳知却固执地要等喻迟笙来,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了下。后来又因为和傅钦延起了冲突,伤口全都裂开了,血正往外淌。
周彦实在没办法,又可怜兮兮看向鹿沉。
这一晚上全靠着鹿沉才能相安无事,鹿沉虽然不太会安慰人,但一向说服人的本事很有一套。
鹿沉其实不想当什么和事佬,也不想和周彦一样做这么多承诺。
他知道,沈靳知早就看出来了,周彦的话不一定成真。
他叹了口气,只是说:“如果她不关心,就算你死在这也没用。”
沈靳知低眼,反而笑起来。
是啊,没意义。
他的人生,哪有这么多有意义的事。
他失去的东西里,总得要抓住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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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回来之后,傅钦延还是在生气。
不过不是生气喻迟笙瞒着他,而是生气这些事喻迟笙都是一个人消化。
喻迟笙和傅家相处也不过半年,傅钦延能理解这傅家二十年来的缺席对喻迟笙并非没什么影响。过去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但有很多事一个人过不去。
他告诉喻迟笙,她是傅家的人,以后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管他是林深还是沈深,傅家都不怕。
喻迟笙听了又哭又笑,她知道傅钦延没跟傅家夫妇说,全都瞒了下来。
傅钦延看着不靠谱,其实心比谁都细,他是怕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