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却被灯衬得淡,残留几分在光影里。
沈靳知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二十二岁时, 那时候她生日身旁只有他,她守着戚风蛋糕, 对着生日蜡烛许愿,小心翼翼地说没关系。
短短一年,她变得很快, 变得更明艳昳丽, 夺人视线。
而他缺席的这一年里, 她身边也不再缺人陪伴。
沈靳知试着不去想, 他和喻迟笙到底过不过得去。
但事实在眼前。
那天在雨中重逢也不过是一场蓄谋。
即便他那天忙得要死, 他也会跟傅钦延说他正好顺路。
他总是想知道他和喻迟笙还有没有可能。
事与愿违的是,他和喻迟笙重逢的内容不太愉快。
连同让傅钦延送过去的《云水谣》剧本,喻迟笙也一并拒绝。
这回他知道, 喻迟笙是铁了心和他划清距离。
她再也不是他的阿笙。
也不愿意再当他的阿笙。
周彦劝他说:“沈二, 要不你放下吧。都一年了。”
他知道周彦的意思,都一年了,喻迟笙可能已经不爱他了。
这回换他固执地说:“可她回来了, 不是吗?”
月亮沉落,在满天星辰里黯淡。
唯独花园里那朵红蔷薇开得正盛。
谁能说, 他没从喻迟笙身上学到这种一条路走到尽头的固执。
傅钦延站在门口,单手撑着门问:“不进去?”
沈靳知神色如常,他瞥见里头的喻迟笙走过来,他说:“欢迎么?”
无论欢不欢迎, 沈靳知还是被迎进了门。
喻迟笙肯定不高兴。她发觉来都来了真是个哪都适用的词,让她避不开沈靳知。
谁乐意生日当天还见到晦气的前男友。
前男友还被她哥夸成青年才俊,评价一句比周彦靠谱多了。
喻迟笙安分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舀几口蛋糕,也不抬头看人,压根不搭理沈靳知。
沈靳知穿了身黑色西装,双腿交叠,斯文地坐在她对面。
注意到她不搭理他,他面容沉静,照样看她。
两个人像再客气不过的陌生人,坐在同一空间里,倒真应了那句只适合做陌生人。
也许没有再比他们更擅长做对方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的安静难熬,对沈靳知更甚。
他明知喻迟笙不再欢迎他,却也不愿意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