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若无人地把她抱进怀里,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喻迟笙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这时候,他也会恰合时宜地说。
“那我们永远不吵架,好不好?”
永远。多稀罕的词。
她跟魏莹去求神拜佛的时候,也不敢许永远和沈靳知在一起这样的愿望。
她知道,沈靳知这样的人,注定要远远望着,才知他的好。
再近就会失了分寸。
但她许的愿是,让我留在他身边。
没有永远。
也让我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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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迟笙还是没让沈靳知送自己回家,沈靳知当然也没坚持,回来的路上他被一通电话弄得兴致全无,那一刻开始,沈靳知又重新是那个沈靳知,淡漠疏离,像镜中花水中月的幻影。
喻家一如既往的冷清。屋内没开灯,是混沌的黑。
喻迟笙习惯性地去摸墙角的开关,客厅里的人先出声。
“舍得回来了?”
客厅灯亮,软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丝质吊带睡衣,看着很年轻,未着妆容的皮肤是病态的白,她看向喻迟笙,表情冷淡。
喻迟笙一时没适应光线,用手挡了下。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魏莹,但她回避不了,低声喊了声妈。
“先别叫我妈,”魏莹冷哼了声,“我们喻家还不至于落魄到让你去勾引金主。”
就像周彦局上的人不把那声女朋友当真一样,魏莹也误会她勾引沈靳知。
以喻家的条件,的确不需要她去攀附什么金主,只要她好好听话,按着魏莹铺的路走,她就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
可这一切,是她毁了。
魏莹走过来,怒不可遏地扇了她一巴掌,扯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按。
“那个圈子也是你能碰的?喻迟笙,你想逃离我,不如选别的方法。”
魏莹的力度不轻,扯得喻迟笙头皮都疼。但更多时候,魏莹也会对她好,她此刻的歇斯底里只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不像她的女儿了。
喻迟笙放弃反抗,也任由魏莹发泄。
不再像那场生日会过后,魏莹把年仅十岁的她拉进房间,扯下她头顶的装饰皇冠让她别妄想当喻家的公主当她的女儿的时候,她只是一直哭着求饶,说,妈我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