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逢赌必输的运气跟沈靳知打了个赌。
而那次,她赌赢了。
提起那次,她还经常会想,她运气怎么这么好。
难道是神佛眷顾,真的听见了她的心愿。
但这回她没能想下去,先被电话铃声打断。
沈靳知已经直起身,背后靠沙发把那通电话挂断。
周彦见沈靳知挂了电话,问他:“谁找你?”
沈靳知极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此刻他声音里有点困倦的疲惫感:“沈家。”
周彦不说话了。
包厢里的人当然也不会问是哪个沈家。
谁都知道是明城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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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知离开后,喻迟笙又被灌了好几杯酒。她酒量不好,招架不住推辞说要出去吹风醒醒酒。
高级会所七通八达,没有人领路,喻迟笙差点迷失。幸好有侍应生过来,端着官方微笑为她指了个方向。
大约是配合这高档的身份,走廊墙上都挂着极富艺术气息的油画。
喻迟笙在绘画上没有天赋,小时候学了几节课,画出来的水平让授课老师都直摇头。
油画色调柔和,即便喻迟笙不懂,单单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
一路欣赏过去,酒也醒了大半。
她这才忽的想起沈靳知离开后,包厢刚开始的那一阵沉默。
喻迟笙不经常听沈靳知提家里的人,只是隐约知道沈靳知跟家里的过往不太愉快。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但是她必须承认一点。
她不了解沈靳知。
一点也不。
沈靳知身上总是有太多秘密。
阻止着她靠近。
长廊尽头,她听见说话声。
是沈靳知的声音。
他的声音太好认。
像朦胧的月色,清薄。
沈靳知背对着她,半倚靠墙,随意站着,一只手夹着烟,那点微薄的火星在他指间明明灭灭,隐约显出他的轮廓。
他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虚虚搭在耳边。
眉眼陷在白色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电话那头是不堪入耳的内容,咒骂他早死的母亲。
“我是她生的自然像她。”沈靳知越说声音越平静,“而她瞎是你干的。”
被沈靳知戳穿了什么,电话那头耐心已经用尽,用逐出家门的威胁下了最后通牒。
他却轻飘飘地回:“求之不得。”
他神色淡淡,声音更是如常的寡淡清冷,好似电话对面的人和他毫无血缘关系。
字里行间都让人揣度。沈靳知父子并不是简单的不和。
沈靳知这样的家世,多得是不能和外人说的事。喻迟笙也不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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