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笑道,“这位是向叔,专门负责将军的小厨房。”
夏离笑着问了好。
进了厨房,何掌柜只领着一个厨子在里面,其他厨子都走了,五花肉已经切成了半个巴掌大的薄片。
做这个菜必须要讲究火候,鸭血煮久不好吃,特别是五花肉,既要煮熟,又要保持它的脆感和美味。
夏离边做边讲解,两刻钟就做好了,装进一个白底青花细瓷汤盆里。最后又按照叶大人对辣的接受程度,把适量辣椒段和花椒放入热油中,再把油淋在盆里的血旺上。
血旺汤汁红亮,血片暗红,五花肉微卷,鲜香入鼻,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向叔吸了吸鼻子笑道,“色香味俱佳,闻着就好吃。”又问夏离道,“夏小娘子给我们大爷端去?”
一旁的夏氏赶紧拦道,“她一向胆小,别冲撞了大人。”
夏离摇摇头,怕怕地说道,“我不敢。”
夏山抱歉地笑笑,“乡下孩子,胆子小。”
向叔听了,笑着端着瓷盆去了二楼的一个包厢。这种露脸的好事,怎么能少了何掌柜和夏山?他们两个也紧跟在向师傅的身后。何掌柜心里更是窃喜,自家老爷居然也来了。
二楼西南角的一个包厢,面积是其它包厢的两倍,红漆木地板,红木桌椅,四周挂有字画,还摆了几盆冰,窗外浓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的光钱和灼热,屋内比外面凉快了许多。
桌前坐着三个男人,桌下有一只长得跟当当很像的燕山狼犬。
那三人其中一个是刘长昭。他一进潼宁县城,从昨天到今天,在表哥面前都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是他的伤心之地,丢了表哥心爱又有大用的虎子。他怕表哥睹物思狗,再次揍他,更怕把他撵回京城。
他默默地吃着菜,听着姨夫和表哥的谈话。
年长的男人有三十几岁,留着短须,穿着灰色软缎直裰,头戴黑色幞头。是时任湘江省提刑按擦使司副使的曾林曾大人,他正好这两天在潼宁县公干。
另一个男人长得跟刘长昭有些相像,身穿月白色绣团花圆领长袍,头戴八宝珠冠。长身玉立,冷傲俊美概二十岁左右,正是虎子前主人,时任都司的青年将军叶风。
曾林放下筷子看看四周,服侍的人都识趣地退下。他压低声音问道,“那批东西真的存在?只因为丢了那条叫虎子的狗,就找不到了?”
叶风黑目里立即盛满寒意,左手握成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酒盅里的酒溢了几滴出来。
刘长昭吓得往曾大人身边靠了靠,头都快低到碗里了。
叶风抿了抿薄唇,才说道,“肯定有。前朝颠覆后,那些余孽伪装成土匪一直盘踞在华湘山深处,听说百年间,他们挖了许多山头都一无所获。据可靠情报,西南王这些年也在频频接触山里的几寨土匪,也应该是听说了那个传言……”又咬牙道,“姨丈是没见过虎子,它真的极其聪慧,嗅觉又异常灵敏,就是几个月前的味道,它都记得住,闻得出……许多我们人类做不到的事,它都能做到……失去了它,我们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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