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呢,许攸立刻就察觉到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朝他看过来,关心地问:“你怎么了?”见赵诚谨绷着脸不说话,许攸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因,遂小声解释道:“我出来得久了,总不好一直待在这里。再说,阿初也要回去读书了。”
她说话时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赵诚谨,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心,赵诚谨有些不自在,微微低头,瞥见她扎得通红的手指,一颗心顿时又柔软起来。想一想,又觉得自己挺混蛋,如果小雪一直不能喜欢他,那也一定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这样急吼吼地跑来找她,真是太失态了。
“明天走……也好,我们一起回去。”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你说得对,我们出来得久了,是该回去了。”他咧嘴朝她笑了笑,目光又移到她手上,声音一瞬间变得温柔无比,“这荷包又不急,你慢慢来,别伤着了手。”
许攸见他的脸色忽然又变得正常了,心中有些讶异,但也没说什么,一如寻常地与他聊天。
中午时分,阿初才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回来,进了屋,还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问:“姐,小顺哥找你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
“可是他早上的脸色都好难看!”阿初抚了抚胸口,后怕的样子,“小顺哥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
许攸挤出笑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城的路上还算太平,没有大雨,也没有破庙里的大和尚,经过那座庙时,赵诚谨还特意让车夫停下马车下去看了看,但庙里空无一人,那个大和尚早已不知道云游去何方了。但许攸却又想起了那个大和尚说过的话,目光扫过赵诚谨腰间的旧荷包,若有所思。
回京后的日子很是单调乏味,阿初去了香山书院,茶壶和小绿都回了王府,赵诚谨也不像以前来得勤了,许攸除了偶尔做一做针线,就是跟着雪爹特意请来的一个嬷嬷学学规矩,生活相当地乏味。
这个时候许攸又会忍不住有些想念在茶园的日子,那样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是——好吧,许攸也觉得自己矫情,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忍不住骂几句,因为怕被孟老太太听见,所以只敢骂英语,吓得小玉悄悄跟小环议论说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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