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说,你晚上就住东厢第二间,就是书房旁边的那间。”许攸道。
赵诚谨先是点点头,旋即又反应了过来,书房旁边,东厢第二间,这不是……他难以遏制地勾起了嘴角,虽然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只要一想想小雪就在隔壁,他就有一种心里痒痒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啊——”阿初托着腮有些失望,“小顺哥和我睡一屋嘛,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啊。小顺哥,好不好?”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赵诚谨,赵诚谨“哈”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关键时刻,孟老太太出来救场,赵诚谨顿时松了一口气,“顺哥儿今天喝了酒,精神不好,阿初你没见他脸都是红的?”
阿初立刻就蔫了,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关切地问:“小顺哥,我没伤到你吧。”他刚刚说话的时候有点激动,还老往赵诚谨身上跳,现在想起来,又有些后怕,“哎呀我真是太鲁莽了。”
赵诚谨放下心来,摸了摸阿初的脑袋,大度地道:“没事,没伤着。唔,等开春了,我带你们去城外看我们的茶园好不好?”
“真的?”阿初顿时就来了精神,激动地去拽许攸的袖子,“小雪姐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都没见过茶园长什么样呢!”关于许攸制茶的事,大家都没跟阿初说,虽然他嘴巴还算严,但毕竟人还小呢,又总在书院里头,难保不会什么时候说漏嘴。
“小雪也会去吧。”赵诚谨毫不忌讳屋里还有别人在,坦荡荡地看着她。许攸像没事人似的点点头,“看看也好,我还得去看看他们怎么炒茶呢?”她得当监工,毕竟,就算是得了制茶的方子,手法不对,炒出来的茶还是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许多问题,就只能靠制茶的工人们一点一点的改进了。
晚上大家都歇得挺早,赵诚谨刚开始还一阵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还忍不住把耳朵贴在墙上,想听一听隔壁房间的声音。这院子的墙并不厚实,赵诚谨又是学过武的人,耳朵好使,果然听到墙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赵诚谨却不知怎么的,无缘由地就红了脸。
他忽然想起什么,陡然扭过头,茶壶歪着脑袋一脸纯洁地看着他,看得赵诚谨心里头顿时就虚了。幸好今儿在他屋里的是茶壶,这要是换了小绿在,保准明儿一大清早就得去找小雪告状。
不过,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猥琐了?要是被小雪知道了,保准要生气!想到这里,他又把耳朵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一直守在旁边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的茶壶,终于红着脸回床上睡觉去了。
夜半时分,许攸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耳畔隐隐传来低低的呼声,“……小雪……小亲亲小雪……”
许攸一骨碌就从床上翻起来,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察觉到她的动静,那声音又立刻停了下来。是谁在叫她?难道是赵诚谨?许攸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下限了?竟然会耍这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