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都在门外守着,见瑞王妃亲自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俱露出终于有人来救命的表情,正欲进屋去禀报,瑞王妃挥挥手将他拦住了,径直推门进了屋。
一进门,瑞王妃就被满地的狼藉给吓了一跳,写满了字的宣纸扔得到处都是,瑞王妃随手捡了一张看,龙飞凤舞的居然认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满满的愤懑和怒气却透过纸背全都宣泄了出来。
还真是给气着了!
瑞王妃再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赵诚谨脸上盖着本书半躺在榻上,听到屋里有动静他也没动,兴许是睡着了。瑞王妃看得好气又好笑,低声吩咐下人们把书房收拾出来,自己则走上前,一把将他脸上的书掀开。
赵诚谨猛地一惊,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有些生气,眼看着就要发作,忽然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所有的怒火又立刻压了下去,垂下眼角,有些不自然地朝瑞王妃低了低头,小声道:“娘,是您啊?您怎么来了?”
瑞王妃没好气地瞪着他,道:“我再不来,还不晓得我们世子爷居然还玩小姑娘的那套把戏,门也不出,饭也不吃,这是做给谁看呢?人家可不知道你在这里茶饭不思的。”她早就跟赵诚谨身边的护卫打听过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护卫们虽然坚决不肯吐露半分,但瑞王妃可不傻,招了下人一问,就晓得那天赵诚谨是从孟家冲回来的。除了孟家小姑娘,谁有本事把他气成这样?
赵诚谨的脸色难看极了,嘴巴却还硬,强撑道:“娘你别胡说,我没事儿,在家里头练字来着。”
“练字啊,练得挺好啊。”瑞王妃随后拿起书桌上的字卷,“这杀气腾腾的,跟谁过不去呢?”
赵诚谨低着头不说话,脸色愈发地煞白。瑞王妃瞧着又有些心疼,上前给他整了整衣服,柔声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跟自己置什么气?你把自己气成这样,人家小雪可半点也不知道。真要是聪明人,就算是装,也得在人家姑娘面前装,好歹也能让人家心疼心疼,你说是不是。”
赵诚谨的脸顿时就红了,虽说上次他领着许攸回王府时就故意让瑞王妃看出他的心思,可这会儿瑞王妃真这么直接说出口,他又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这会儿心里头实在憋屈难过得很,赵诚谨也没有什么心思跟瑞王妃玩笑,低着头,无奈又沉重地道:“都是我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自作多情罢了。她心里头压根儿就没有我。”
瑞王妃故作惊讶地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样子,拉着赵诚谨上上下下地看,摇头道:“不会吧,我们家顺哥儿这气度、这长相,整个京城有几个少年郎比得上?哪家小姑娘见了不脸红心跳的,我看小雪跟你不是挺好?要真对你没有半点意思,人家还总陪着你到处走?你是不是没跟人家说清楚?”
赵诚谨的眼睛都红了,他这么多年独立惯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就连回了京城也都习惯了自己处理各种问题,唯有这感情的问题他实在一点经验也没有,全心全意地付出了许多,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结果,实在是既委屈又难过。
“她还能不知道?”赵诚谨瓮声瓮气地道:“她居然还跟我说,我往孟家走得太勤,让人家误会了。误会什么?她怕谁误会啊?孟家上下谁不晓得我的心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敢情我在她心里头连胡鹏程那个蠢货都比不上。”他一提起这个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跟胡鹏程那小子打一架,但更多的却是不服气,不管比什么,他有哪一点地方不如胡鹏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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