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叔闻言顿时惊得长大了嘴,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情,孟老太太面色肃穆,眼睛里有异样的光,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慢吞吞地回道:“这不是……还有顺哥儿么?”
她抬头瞟了一脸惊诧的雪爹一眼,不急不慢地道:“你别说没看出来啊,顺哥儿这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几年来东西像不要钱地往云州送,你这当爹的,心里头能没底?先前我是不同意,毕竟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饶是顺哥儿再怎么有心,小雪压根儿就进不了他们家的门。可我现在多少看明白了,不管这桩婚事能不能成,顺哥儿都是个好孩子。你道是他为什么把这事儿给揽过去?虽说在皇帝面前讨了好,可到底招人恨,这要不是为了小雪,为了我们家,就凭他那股子聪明劲儿,能干出这种事?”
雪爹颇不自在的揉了揉眼角,无奈道:“娘,顺哥儿可是瑞王府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整个京城才几个亲王?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续弦都一大堆人盯着,更不用说赵诚谨青春年少,人品才貌无一不是万里挑一!多少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他,自家女儿就算再怎么聪明伶俐,可家世摆在那里,便是因这制茶之事果真得了爵位,在那些权贵眼中,也照样上不得台面。小雪便是能进门,恐怕也只能做妾。雪爹是无论如何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且先看着吧。”孟老太太道:“就看他们俩有没有缘分,反正小雪年纪还小,顺哥儿这里若是不成,我们就赶紧把她的亲事给订下来,我看胡家那小哥儿也不错……”
这怎么又扯到胡鹏程身上去了……雪爹愈发地头疼。女儿大了,可很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第二日大早上,赵诚谨居然又找上门来了。雪爹一听到外头的动静,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但赵诚谨却绝口不提茶叶,反而与雪爹和孟二叔说起阿初读书的事来,“……我看来看去,城北的香山书院倒还不错,书院的山长是大儒叶真,授课的老师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平哥儿不愿去上书房,所以府里头还准备把他也送过去,若是阿初也一起,倒是有个伴。”
孟二叔先是又惊又喜,可仔细一想,很快又开始打退堂鼓,小心翼翼地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他们来京城时间长些,多少听过香山书院的名号,自然知道那是京城里除了上书房之外头一等读书的地方,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却找不到门路,他们这等微末小官是想都不敢想的。
赵诚谨过来找他们提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主动来帮忙,孟二叔一想到最近这几年赵诚谨给孟家帮的忙,心里头就虚,“还是不麻烦世子爷了,”孟二叔搓了搓手,小声道:“那香山书院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我们阿初随便找个私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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