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程气得直跺脚,咬着牙恨得咬牙切齿,“太过分了,居然不跟我说。”说罢,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雪爹忽然提起这事儿来了,“……胡大少爷一回府就跟胡大人闹了起来,非要领兵去打仗,胡大人气得要命,拿着菜刀在家里头追了他好几圈……”
阿初的脸都快埋进饭碗里了。许攸心里也有些虚,低着脑袋不敢看雪爹。
孟老太太笑出声来,朝阿初和许攸虚点了两下,“你们两个小鬼,这嘴巴就没个把门的时候,亏得只是说给胡家小哥儿听,若是被城里的胡人晓得了,岂不是要招祸。”
雪爹早就猜到是她们姐弟俩大嘴巴说出去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叔难得地朝阿初板起脸,一脸肃穆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嘴巴,这些事能随便说出去吗?这要是被外人听到了,还不晓得要闯出多大的祸!”
阿初委屈得都快哭了,眼睛里闪着水光,好歹没掉眼泪,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是……是我不好……”
雪爹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瓜子,柔声道:“行了行了,阿初不懂事,以后不犯就是了。”说罢,他又深深滴看了许攸一眼,许攸见状,赶紧举手作投降状,“阿爹放心,我绝不乱说。”
虽然大家都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但云州城的氛围还是明显凝重起来,每天早上许攸跟着孟老太太上街买菜时,都能感觉到城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街上巡逻的官兵越来越多,还时不时地有人被带走,昌平小侯爷也不见了踪影,就连赵诚谨的信也没有了。不过许攸一点也不替他们担心。
这天大早,阿初还没去学堂,二叔忽然急急忙忙地冲了回来,一进屋就火急火燎地招呼孟老太太和二婶收拾行李,“大哥和我在城外找了个地方,大家先搬过去住一阵,等城里太平些了再回来。”
二婶立刻就慌了神,倒是孟老太太还算镇定,一句话也没多问,立刻就招呼着许攸帮忙收拾行李。阿初也明显被吓唬住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攸屁股后头。
“老二家的,这些大件的东西都不用收拾,”孟老太太见孟二婶连厨房的碗盆都恨不得装起来,赶紧出声阻拦,“我们就是出去暂住一段时间,东西多了,一会儿出城反倒引人注目被人拦住。”
“可这些……”二婶很是不舍地吧手里的锅回原处,“这要真打起来,这些东西哪里还保得住。”不仅仅是这些,她们一家人在这院子里住了七八年,早已有了感情,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们亲自布置下的,而今一句话便要全都抛下,叫她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