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谨挑了一支毛笔仔细看了看,又放下,“是我以前养的猫,从小就跟着我一起长大,特别聪明,还会打架,茶壶都打不过它。”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笑意,平哥儿见状,又忍不住朝他靠了靠。
“茶壶很厉害的。”平哥儿立刻道:“谁都打不过它。”
“是的,可是雪团比较聪明。它还会骑狗。”赵诚谨笑起来,两只眼睛亮亮的,“以前它最喜欢骑在茶壶的背上到处跑,那个家伙又聪明又狡猾,它还会骑马呢。”
平哥儿的眼睛顿时一亮,“我也喜欢骑马!可娘亲不让我骑,大哥你会吗?你教我好不好?”说话时,这个小家伙已经自己从太师椅上溜了下来,伸手拽住赵诚谨的衣袖,轻轻地勾,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眨得赵诚谨心里立刻就软了。
“……好吧……”赵诚谨几乎没怎么考虑便应了下来。
他早就已经发现了,平哥儿的腿并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他与寻常孩子没有任何异样,能跑能跳,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淘气。至于为什么外头会有那些传言,赵诚谨几乎不用仔细想,也能猜到是父母的手笔。这些年瑞王妃带着平哥儿住在田庄不肯回京,就连太后都有许多年不曾见过平哥儿,想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赵诚谨牵着平哥儿出了院子,听说他们兄弟俩要去骑马,瑞王妃也没拦,只叮嘱府里的侍卫们仔细护着,瑞王爷倒是有些操心地道:“要不我们也跟着去瞧瞧,顺哥儿还小,又没带过孩子,我有些不放心。”
瑞王妃瞥了他一眼,“要我说,顺哥儿年纪虽小,行事可比你要稳重靠谱多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外头,如此艰难的生活都熬了过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里头可清楚得很。”
瑞王爷心知她在指桑骂槐,却又不敢作声,干笑两声把话题岔过去,私底下却又悄悄派了人去后头的跑马场看着。不一会儿,便有下人过来回复说世子爷挑了匹温驯的母马,又请了卫统领牵着,他这才放下心来。
平哥儿骑在小马上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有些不尽兴,便缠着卫统领要小跑。卫统领哪敢答应,他便奔到赵诚谨面前去撒娇,罢了又道:“哥哥不是说连雪团都会骑马,我难道连只猫都不如么?”
赵诚谨想了想,终于朝卫统领点点头,又笑着朝他道:“有您在,我也放心。”卫统领顿觉压力山大,但他也听说宫里的魏侍卫抱着猫骑马的故事,于是心一横,便应了下来。平哥儿顿时一阵欢呼,扑到赵诚谨怀里大大地拥抱了一下,旋即才兴高采烈地往马上爬。
赵诚谨又让人仔细将马儿检查了一番,确定并无纰漏了,这才朝卫统领点点头,自己也上了马,与他们二人并行。
卫统领见状却是有些惊奇,“世子爷您会骑马?”赵诚谨离京时才九岁,虽说也学过骑射,但到底只是皮毛,如今已过了好几年,卫统领有些不大放心。
“无妨,”赵诚谨朝他笑笑,“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跑得快。”说罢,他利索地一抖缰绳,马儿立刻撒开蹄子一路小跑。卫统领见他动作娴熟无比,心中愈发地惊疑,一时竟愣在原地。平哥儿顿时就急了,嫩着嗓子使劲儿地喊,“快!快追啊!哥哥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