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最近开始跟着孟老太太学厨艺,别的不说,煲汤的手艺还是大为提高。烧了开水把骨头氽烫过,再拍了几块生姜扔水里头,然后往灶里塞了几根柴烧大火。她现在都已经学会点火烧饭了!
锅里刚刚烧开,大火转小火,许攸把灶里的柴退了两根,拍拍手,出来找阿初说话。
“你陪顺哥儿说话去,”孟老太太指挥她道:“顺哥儿成天窝在家里头多难过,小雪你多陪陪他。”
“知道了。”许攸应了一声,先回房间把绣了一半的荷包拿在手里,这才去了赵诚谨房间。其实赵诚谨一点也不难过,虽然不能动,但他从早到晚都在床上看书,也不知道那些书之乎者也有什么好看的,他偏偏看得津津有味。
敲门进屋,赵诚谨果然又在看书,听到门响,他连头也没抬,信口道:“小雪来了?”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许攸有些泄气,“我明明都特意轻手轻脚地走了。”
“除了你和阿初,还有谁会故意这么走?”赵诚谨微微地笑,终于把目光从书本上挪了出来,抬头朝她看过来,目光温和,犹如一块温暖润泽的白玉。
“那你为什么不猜是阿初?”
“脚步声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赵诚谨道,他朝许攸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眉头一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许攸心里一颤,立刻否认。
她很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赵诚谨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昌平小侯,如果昌平小侯能信得过自然是最好,许攸也希望赵诚谨能够与他父母团聚,毕竟,他本来不属于这里。可是,万一……昌平小侯也不可信呢?或是,就连他也保不住赵诚谨呢?那个张将军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赵诚谨看了看她,没再追问,目光在她手里的荷包上扫了一眼,笑道:“你这荷包绣好了?绣得是什么?”
许攸顿时松了一口气,挤出笑颜来,把荷包送到他面前道:“你猜猜看。”
“猜中了就送我吗?”
“啊?”许攸一愣,旋即立刻笑起来,“那不行,这个太难看了,以后做得好了再送你吧。”
“就要这个,”赵诚谨将荷包握在手心里,“这是你第一次绣的荷包,唔,是兰草?”
“咦?”许攸又惊又喜,“你居然看出来了!阿婆嫌弃我绣得难看,还说我这绣的是棵死树,一点兰草的灵气也没有。”这小鬼的眼神还挺好使的。
“那就说定了,绣完了送我。”
许攸哭笑不得,“只要你不嫌丢人。”反正上头又没她的名字,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