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谨没说话了,但脸上依旧是不认同的神色。
沈嵘见状,便要挣扎着往悬崖边爬,赵诚谨生怕他来真的,赶紧喝止住,咬咬牙,朝沈嵘道了声“你保重!”,说罢,一跺脚转头跑了。
一人一猫飞快地就钻进了林子里,林子里还很黑,几乎看不见路,赵诚谨走得跌跌撞撞。他年纪本来就小,身体又尚未痊愈,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跋涉,走不多久便气喘吁吁,咳嗽不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攸也不催他,安安静静地挨着他蹲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赵诚谨有点想哭,但看了看一旁的许攸,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又逼了回去,努力地笑着朝许攸道:“雪团你放心,我一定能逃出去。”说罢,他又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朝许攸做了个走的姿势,再一次决绝地钻进了林子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透过密密的树枝照进林子里,赵诚谨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早已将衣服浸得透湿。
不远处隐隐传来溪水潺潺的声音,赵诚谨顿时高兴起来,低头朝许攸道:“雪团,有水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加快了脚步往前方狂奔。
一人一猫奔到小溪边不顾形象地灌了一肚子水,直到把肚子都给填满了,这才一骨碌往后一倒,躺在了溪边上。
“雪团,我好像走不动了。”赵诚谨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样子。盛世为后
许攸其实也早就体力透支,可她现在却不能表现出任何乏力和泄气的样子来,她抬着千斤重的四肢跳到赵诚谨身上,扯着嗓子朝他一通猛叫,赵诚谨被她吵得没办法了,只得苦笑一声,艰难地坐起身,低声喃喃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走。”
“站住——”身后忽地冒出一个人来,许攸大惊,不敢置信地狠狠瞪着他。她太累了,完全分不出心来观察四周的动静,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这样由着追兵将他们堵住。许攸生气极了,她一眨也不眨地狠狠瞪着来人,那是个并不特别壮实的男人,个头也不高,一手拿着弩弓对准了赵诚谨,另一只手拿着短刀,而他的腰间则别着一支报信用的火箭……
许攸紧了紧爪子,不由自主地伸出长长的指甲。
赵诚谨深吸一口气,没动。
男人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面前只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并无别的威胁,这才放下心来将弩弓收好,得意道:“真是老天爷长眼,这大运居然被老子给撞到了。亏得这条路没有别人跟过来,要不,这功劳就让——”
他的话尚未说完,许攸忽然发难,闪电一般从赵诚谨的肩膀上跳过来,挥起爪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朝那男人的脖子上划去。
“啊——”地一声惨叫,男人左手捂住鲜血直流的脖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则操起短刀朝许攸猛扎,许攸根本来不及躲,她甚至没有想到过要去躲,依旧勾着长长的指甲对准男人的喉咙一通猛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