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德馥如临大敌,“是谁欺负你?”
她自问自答,很快找了个犯罪嫌疑人:“一定是那家伙!他整天缠你,烦得要死!我一定要把他扔出王宫去,不准他再见你,更不准他碰你!”
德馥满腔义愤,缪梨却已经掏出手帕,平静地擦了眼泪,捧着茶杯一边吸鼻子一边喝茶。
“我没事。”缪梨道,“今天特别不舒服,用了治疗魔法还是不舒服,心里并不想哭,可是眼泪矫情了。”
德馥哭笑不得,疼爱地摸摸缪梨的脑袋:“那你就痛痛快快哭出来嘛!无声流泪怪吓人的。”
她转而有些遗憾,没了把漂亮家伙逐出去的理由:“迟早会给我逮到机会。”
“你怎么总是针对他?”缪梨道,“他今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没出现。”
德馥哼哼道:“这小子对你图谋不轨。”
缪梨道:“没有的事。”
德馥用看榆木脑袋的表情看着她的脑袋,还想说什么,进来个男仆,把她叫走了。
缪梨自己坐在阳台,继续喝茶。
她低头抿了一口温暖的甜茶,感觉热流一直流到胃里,心里终于舒坦些,想叹出一口悠悠的气,余光里忽然凑来一根手指。
微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将她眼下潮红揩了揩。
缪梨抬眼,看见被德馥不待见的青年坐在阳台上,正朝她这儿探身。
“你是猫啊。”缪梨道。
来去无声,总是喜欢待在又高又危险的地方,可不就是猫。
他弯眸笑笑:“你说是就是。”
他的脸色随即不太好看,拈着指尖那一点儿从她那里揩来的湿润,问:“谁惹你?”
“没谁惹我。”缪梨有点堵了鼻子,瓮声瓮气道,“我身体不舒服。”
看他还要伸手来碰她的脸,她把他的手一推——这个动作已经做得挺习惯,连带着速度和力度都掌握得很好——皱着脸道:“你也别惹我。”
青年手心泛起治疗魔法标志性的绿光:“让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缪梨把头扭到一边去:“也没什么。”
她在德馥面前一切如常,现在却忽然变得有些娇气起来,叹气道:“好想吃大大红红的蜜果,咬一口,果汁是温暖的。要到春天来了才能吃上。”
“好。”青年道。
缪梨好奇地:“你‘好’什么‘好’?这里到处都没有的,除了……”
除了在沼地魔女的领地里长有那么几株果树,沼地的神奇之处在于温度变化极大,在温度很高的角落,果树就能开花结果。
但沼地魔女的领地意识一向很强,不允许其他魔种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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