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缪梨一躲,他就得摔个爽。
但缪梨还是没有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她从帝翎身上感觉到一股疲惫且哀伤的气息,恻隐作祟,维持着当枕头的姿势没有动。
片刻,她听见帝翎低声地道:“梨梨,我宁可你……”
“宁可你不要那么温柔。恶毒一点。”
“我就不会……不会心存侥幸。”
说完这两句意味不明的话,帝翎就睡了,缪梨问他什么意思,他也不回答。
安静的书房,散发着书本与睡眠的香气。
帝翎捉着缪梨的手卸了力,却不肯松,他的手心原本很凉,现在温暖起来。
低头望去,他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在睡中流露出玻璃一般的脆弱感,虽然入梦,仍是不安,眼皮微微动着。
缪梨收回视线。
她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没法做,只能东瞄瞄西看看,不经意看见桌面上一份摊开的邀请函,初见不觉得什么,细看顿时提心。
有时候幸运是因为多看一眼,不幸也是因为多看一眼。
这是一封邀请大国君主进行非正式会晤的信,请帝翎务必出席,地点在陆地某个富强的国家,出席名单里,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世岁。
第98章 . 未婚夫是女装大佬(二十二) 要命头疾……
帝翎睡了浅浅的一觉, 梦见缪梨卷铺盖回她的国家去了,伧皇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缪梨堇色的裙摆, 还有她放在裙面上、摆弄着玩的小手。
他坐直身, 松动松动歪得发酸的脖颈,看向缪梨, 发现缪梨的脸色有些古怪。
“抱歉。”帝翎道, “被我枕着很难受吧?”
“还好。”缪梨道。
她的一双手仍是在底下扭来扭去。
帝翎的脸色好了些,但还是透着白, 对缪梨神情温柔, 碧眸云织起缱绻的情绪, 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宝贝来看我,就是关心我了。”
“不是我主动要来, 是托托拜托我。”缪梨道。
帝翎就不说话。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事实,要是没有他的命令, 给仆从侍卫们十个胆子, 他们也不敢放缪梨进去看托托。
“听说昨天晚上你一夜没回。”缪梨道, “你去哪了?”
帝翎伸来的手, 被她往旁边一避躲了开去。
这么多天,她总算跟他说上几句话,他于是没有因她的躲避生出半点不悦, 笑吟吟地:“出去喝酒。”
他身上果然有淡淡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