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解除婚约,是或者不是?”魔王又问。
他前几次那么回避谈论婚约问题,这次倒是格外犀利,这个问题甩出来,叫缪梨无法回答。
可恶的——可恶的系统!用惩罚机制框死了她。为什么要叫未婚夫甩掉她,难道她就没有甩掉未婚夫的权利吗?她偏偏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你懂的,陛下。”缪梨道。
魔王懂还是不懂,她看不出,因为他的脸被面具挡了,但他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们去看舞台剧,你想看爱情戏还是动作戏?”他问。
这什么应答,跟缪梨要谈的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没等她问他脑回路怎么长的,车子已经落地,她被他带去剧院,从买票到落座,过程流逝得飞快,再度开口时,他们已经安稳坐在剧院最好的位置,被其他来观看戏剧的魔种环绕着。
“陛下。”缪梨道,“我们再谈谈。”
魔王的食指抵了她的唇,封住那些极力寻求表达机会的话,他垂眸,瞧着她莹润如花蕾的唇瓣,他的指尖在手套里微微发热,瞳仁也泛起深沉的颜色。
哗啦一声幕布高提,戏剧开场。
这是一出爱情戏,演员们演得自然,情绪也非常饱满,几乎俘虏了全场观众。
缪梨可能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她从不知道旁边坐着的未婚夫还是个戏剧迷,好几次试图跟他说话,他却只是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专心看戏。
要说他心无旁骛,其实也不是。剧情进展到巅峰,演员跟观众情绪最饱满,大家的专注达到高度一致时,他搭在扶手上的手突然往缪梨这儿一伸,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
缪梨一个激灵,想要缩手,那大手却极其顽固地,不肯将她放开。
“陛下,陛下。”她小声道。
“嘘。”魔王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手做下坏事,正襟危坐,“专心看戏。”
说要专心的是他,得寸进尺的也是他,缪梨努力挣脱,他却在她扭转手指时探入指缝,趁机与她十指相扣。
他这种无赖做派,倒跟公主一脉相承。一定是公主带坏了他。
想到公主,缪梨心里一动,凝神将未婚夫看了又看。
看完戏离开剧院,缪梨收到来自未婚夫的花。
她在路上好好地走着,忽然发觉身侧空荡荡,转头一看哪还有魔王的踪影,正东张西望地找寻,怀抱蓦地涌进一簇盛放的花,扑鼻的芬芳潮水般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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