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分针说:“斯渊放你们假你们就去休息吧,反正到了他面前也只剩发抖的勇气。”
分针道:“原来是斯渊陛下跑出来了么?”
“他昨晚就跑出来了,扮成征月不肯承认,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缪梨道,“奇奇怪怪。”
玩扮演就玩扮演,反正她难得看见那么乖的斯渊,他既然要学征月,那么缪梨就想利用利用,告诉他按照征月的形式风格,是会遵照她的暗示解除婚约的。
可惜斯渊不肯谈。
缪梨还想跟他继续玩扮家家酒,热情毁灭于突然间的地动山摇,动静之大,好似整个森林连根拔起,她和分针几乎站不住,快扑在地上。
可怖的魔力涌动以隐形的波震荡开来,缪梨看见王宫外黑气熏天,万物凋敝,跑出去一看,不由大惊。
斯渊浮在半空,周身汇聚了无数漆黑荆棘,一层一层将他缠绕,要把他包裹成厚厚的茧。
他的魔力强大,茧已经从脚底往上织了一半,缪梨叫他的名字,他闭着眼,仿佛睡去,什么也听不见。
衰颓瘟疫一般感染开,花成片凋谢,树木枯死,群聚而来的国民与动物们难以自制地哭泣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时针扑在斯渊脚下,“陛下,住手啊!”
他呼喊无果,赶紧来求缪梨:“女王救救陛下,他要毁灭自己的生命!”
缪梨大脑一片空白,有瞬间的失语:“为什么?”
时针不知道,他只知道当荆棘将斯渊完全裹覆时,斯渊的身体便会撕裂,化作整个森林的养分。
“唤醒他!”时针哭着道。
“怎么唤醒?”缪梨问。
没有魔种知道答案。
缪梨站在那儿,看着荆棘一重一重,蛇一样往上盘旋,而斯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平和,这个时候,他好像真的成了征月。
为什么非得装成征月不可?
她脑子一激灵,忽然有股战栗热辣辣地从她头顶往下冲,两道魔文由她指尖画出,带着她飞向斯渊。
半空中并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缪梨攀附在包围斯渊的荆棘上,手一抓,荆刺戳破肌肤,带来钻心的疼痛与鲜血。
“斯渊!”缪梨大喊,“斯渊!”
她想捶他,挂得太下面,根本够不着,只能攀着荆棘一点一点往上爬。
这些荆棘比钢铁更坚硬,冰击不退,火烧不去,缪梨每爬一寸,疼痛就深入一分,荆棘已经缠到斯渊胸膛了,她只能加快速度。
“轻易放弃生命,你算什么王!”缪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