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渊却以为缪梨还要哭,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正要说什么,看见房门打开一道粗缝,分针惶恐的面目从那缝中一闪而过,不由怒道:“滚开!”
分针早滚远了,一边跑一边把消息散给王宫内外的所有住民:“那位陛下醒了!还把女王弄哭了!”
魔王把未婚妻欺负哭的消息在森林中传开时,斯渊正硬邦邦地对缪梨道:“不许哭了。”
缪梨懒得一再重申这是个误会,眼睛不辣之后,想到协议书被烧掉,好不容易降临的一线生机就那样消失在火中,她忽然真真切切地有点想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缪梨损失惨重,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她阴差阳错,得到了一个治得住黑斯渊的办法。
他竟然怕她哭。
神奇,神奇。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错觉,缪梨随后找到机会重新试验,得到的结果跟这次一模一样。
黑斯渊出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去的,王宫内外又没个消停,大家能躲的全躲了起来,不能躲的,像官员仆从们,免不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在王宫中行走,撞上斯渊的枪口,只能自认倒霉。
缪梨去洗个眼睛的工夫,分针就在斯渊眼皮子底下犯了事。
他太害怕,托不住放了茶水的托盘,一个错手,壶与杯全砸在地上,响声清脆,溅起的水湿了斯渊的袍脚。
“没用的东西。”斯渊道。
“陛下饶了我,我这就收拾。”分针道。
斯渊抬起手,枝蔓顺墙爬来,眼看要围住分针将他丢出,斯渊突然被块毛巾砸了手臂。
分针大惊,一声不敢出。
有这样惊天胆量砸魔王的,当然是缪梨。
斯渊煞气环身,金瞳瞪去,却见缪梨的眼睛里又含了颤悠悠的泪。
好表情,好演技。
还得加个好速度,缪梨心想。
毕竟不是谁都能往眼睛里挤眼药水挤得那么快的。
“你给我过来!”缪梨道。
女王啊女王,怎么能得寸进尺。分针前一秒在心里替缪梨默哀,下一秒就因眼角余光里魔王的移动而大惊失色。
斯渊真的过去。
“你又怎么?”他问缪梨。
“我拜托你不要对子民这么凶神恶煞。”缪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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