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岁抬起头,缪梨看见他眉心紧蹙,不知维持了多久这样的表情。唯一清楚的,是她的话好像让他不大受用。
“讨厌脏不代表不能忍。”世岁竭力平心静气,忍着不去凿开缪梨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着怎样的脑回路,“我忍了这么久,你该说些好话。”
这话说的,只差把“夸我”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缪梨后知后觉地“噢噢”,这回领悟力极强,赶紧夸奖道:“陛下很棒。”
“叫我名字。”世岁下巴高抬。
“这合适吗?”缪梨问。
“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那倒是的,换做别的魔种,就算世岁给了直呼其名的权利,他们也未必敢叫出口。
缪梨的未婚夫今天莫名其妙地跟奢玉一样,对叫名字有这么大执念,缪梨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乖乖叫了。
“以后就这么叫。”世岁道。
他捏着手帕去清理,回来时替缪梨带了杯热水,看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说起正事,问她雪山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缪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大概,以奢玉的突然消失作结。
“雪域从来没有这号人物。”世岁正色道,“你说发现他时,他被脏血攻击。”
缪梨点头:“对。”
“但我在山上找你,没发现半点脏血的踪迹。事实上,蒙斯顿也从来没出现过脏血。”
永冻雪域受黑暗魔灵的倾袭不重,魔灵多半在防御稍差的边境现身,从未深入王国腹地。
“一只都没有?”缪梨问。
世岁道:“其他教授也没发现。”
缪梨想起奢玉留下的那道神秘魔文,随手抓张纸,凭着记忆将字符一个个默写出,末了让世岁看:“这是什么?”
世岁一瞧,眸中冷锋隐现:“是没有写完的魔咒。”
缪梨看他面色不佳,心头浮上不大好的预感:“这魔咒什么用处?”
“勾I魂摄魄。”世岁道,“这是个为你而设的陷阱,那个叫奢玉的一开始就冲着你来。”
缪梨心往下沉,胸腔里咕噜噜冒泡,泛起来许多疑惑:“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他。”
“你以为罢了。”世岁道。
他关心则切,说话说得冷硬无比,瞥见缪梨的表情,才一下缓和了脸色:“但还好他没有得逞。有我在,你不用太担心,梨梨。发生这种事,学生在蒙斯顿不安全,我打算提前两天结束一周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