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万幸,猫耳朵没有出来捣乱,她脸上也没长胡子。
可缪梨异样的脸色和举动还是引起世岁注意,隔着桌子他没发现缪梨那裙摆遮不住的猫尾巴,探身察看:“怎么了?”
这一探身,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能看见。
电光石火,惊心动魄的几秒钟里,缪梨飞快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皮柔软的触感,以及因惊诧而乱动的睫毛,全在她手心里跳着。
然后她听见世岁问:“你在干什么,梨梨?”
不错。缪梨没有捂自己的眼睛,她捂了世岁的眼睛。
又一天才之举。
换其他魔种做出这个举动,连棺材都不必备,出门右转火葬场,只能一死以谢对陛下动手动脚的罪过。
沉默。
办公室里持续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只有缪梨的呼吸声,和世岁的呼吸声。
世岁竟没有生气,他动了动,想摘掉覆在眼睛上的绵软小手,意念生出,却随即有些不舍。
“别,教授。”缪梨道。
她急急忙忙地:“我,我扣子开了。”
世岁抬起的手僵停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什么扣子?”他问。
缪梨很想拿脑袋哐哐撞墙:“衣服的……”
世岁彻底没了言语。
他不说话,不代表没有态度,缪梨能感觉手底下呼呼地蔓开旺盛的热意,那没有被遮挡的下半张脸红得滴血,皮肤白有个坏处,脸热起来藏都藏不住。
他在她手下闭了眼。
缪梨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时刻,唯有失忆能够弥补这一幕造成的心灵创伤,无论她的创伤,还是世岁的创伤。
她确认世岁不会不讲信用地突然睁眼,缓缓撤手,打算这么倒退着溜出去,下一秒又寻思这样不行,出去没地方躲,到时候会成为全校新闻,忙不迭又把手贴回世岁眼睛。
思前想后,还是她自己待在办公室比较安全。
“教授。”缪梨道,“你能不能……”
她要问他能不能先出去,老天不作美,竟用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截她的胡。
敲门声响起,缪梨一震,世岁也是一震。
“教授。”外头有个女生的声音传来,“你在吗?”
“教授?”
缪梨的心跳在崩溃的路上疯狂奔逃,咚咚咚,几乎破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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