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梨昨天的确给女仆做了个小首饰盒来着,这是小事,赤星居然知道。
“我也要有不动手只动口的时候。”缪梨道。
他给了她一个眼神。
眼神是不可捉摸的言语,但或许缪梨习得一点赤星的脾性,又或者她天资聪颖,很快解读出赤星的意思。
他眼中明晃晃写着,说出的话可以回收,可需要一点表示。
“我也给你做个首饰盒?”缪梨问。
赤星道:“药很烫。”
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响应他,原本平静安宁的杯面缓缓升起轻纱似的水汽。
这是治疗师开的压制魔火的新药方,疗效未明,滋味却是一闻就知的苦。
缪梨殷勤地过来,从赤星手里接了杯子,随手抽本书对着用力地扇。
赤星懒懒地任缪梨一通胡作,看那认真的神情,是实打实在为留下碧碧而努力。
他道:“你知道碧碧……”
“嗯?”缪梨问,“碧碧怎样?”
这个男的真是讨厌,说话说一半,勾起她的好奇心却又戛然而止,只有意味深长的表情,没有准确的句子。
“怎样?”缪梨追问。
“不。”赤星道,“没什么。”
缪梨谴责地看着他,把扇凉的药还回去。
赤星的本意大概是叫未婚妻用嘴巴轻轻吹一吹药,而非这样毫无情调的摆弄,但也算了,仰脖将药一饮而尽。
碧碧等着缪梨的答复。她想缪梨令赤星回心转意,可当缪梨回来,一脸轻松地告知她可以留在王宫,她心里又泛起经久不散的酸涩,煎熬得黏黏糊糊。
赤星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这位异国女王随便说说就能让他改变心意。
碧碧悄悄捏紧手指。
缪梨全然未觉,对碧碧道:“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出门逛逛吧。”
“好。”碧碧道,“我想住在离您近一点的房间,行吗?”
“为什么?”缪梨反问。
碧碧担心赤星晚上找缪梨同寝,打定主意缠着缪梨,然而这样的心思怎么能够明目张胆让缪梨知道,害羞地低头:“离您近一点,我觉得心里安稳。如果您愿意,晚上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说说悄悄话。”
“噢,那不了。”缪梨道,“你想离我近点就近点吧。”
女王暗暗觉得可惜。她本来还想请菇冬把碧碧安排到离赤星卧房不远的房间,没想到碧碧抛弃赤星哥哥,宁愿选择她。
奇怪碧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