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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反复(2 / 2)

这几个月极少数的“外宿”。

从某一天起,他发现S市原本常住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人。

午后看书的躺椅,泳池里汩汩的流水声,那张和谁曾经缠绵过的大床,甚至那里无处不在的空气,都让他感到莫名的窒息。

仿佛每一处每一帧,都能看到窈窕的身影,听到她伏在耳边的轻语。

“阿易。”

她在熹微中轻轻的唤他。

那人的唇间荡漾着是摄他心神的幽兰气息。

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和果断清晰的判断力,他很快头也不回地搬走了。

百亿身家之下,拥有无数产业,他只记得有用的几处,其他都是记录在册,由管家和地产公司打理。

他只要稍微显露出一丁点意志,尽职的管家便能领悟。所以,出差时要避开和某个女人曾经住过的那些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眼不见为净。

这样过了一两个月,不可预期的事情发生了——

失眠,一分钟都睡不着。

像今晚一样。

他无法像常人一样在床上辗转,在极黑极静的深夜里,在诺大的空间里,只能选择忙碌工作,或是喝着酒度过。

几十日的睡眠缺失使人头涨欲裂,情绪不定。

他极力克制,在深夜里却总是效果甚微。

呛喉的琥珀色的酒液炸裂味蕾感官,能麻痹神经,带来片刻安宁。

那个充满深深浅浅记忆的家,到处都是某人碰过的、购买布置的东西。

有时甚至出现幻象,能看见她在宽敞的厨房里,半挽衣袖,正在给他熬一碗小吊梨汤。

女人低眉顺眼间一缕额发垂了下来,等待他为她轻轻捋到耳后。

缱绻缠绵。

他从她的身后把她抱紧,低头亲吻白嫩细致的颈。

是他为她筑起的第一个巢穴。

它让他难以呼吸,难以逗留,让他无法专心工作,无法情绪平稳。

让他感到沿绵不断的深深的刺痛,像尖锐的针,在狠狠扎入后不停搅动。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要回去的,要住在那里。

相比空空荡荡找不到她一丝气味的陌生房子,他情愿回到那里去,情愿被每一件细小的物件不停地伤害他的心脏。

外人眼里觉得他梁易情绪反复,阴晴不定,一时要求封闭避开所有有安子兮出现过的地方,一时又片刻难离。

分析解剖自我是一件十分艰难苛刻的事,但他从骨子里本就是一匹冷静而凶残的野兽,被华贵的皮囊所包裹隐藏。

不代表他不清楚他需要的是谁。

只是这一切都未到时候。

和世间上最强的权力之一抗衡,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克制,要隐忍。

要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