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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少艾(1 / 2)

在一旁的Gee先生眸色深沉,跟着两人一来一回快速又情绪化的对话摆动,嘴里是吃瓜群众的完美化身,不嫌事大地补充道,“就是就是,不听电话不联系,生气生气!!”

安子兮已经站了起来。

她许久许久没有如此言辞犀利地与人对话了,也少有对任何人表现苛刻,连对同样订婚的梁易和背叛了的理查德都不曾有过。

不知为何,她心里憋着一股气,由来已久,久到她几乎已经习惯其存在。

似乎这个就是她感情失败的源头。

青春少艾时期定下来隐忍退让的步调,以至于她总是在找借口原谅,等待,和伤害自己。

于是她仿佛找到了这一切的始点。

爆发和质问。

就像拖着摔伤瘀青了的身体无知无觉地生活着,直到这一刻,她自己用力地对着瘀青按了下去——

是那种咬紧牙关般的疼痛。

但她知道,这些伤痕终于可以被正视,也即将会被治愈。

“为什么分手是因为我去国外实验室,为什么总是要提实验室的事情?”

女人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心里已经重复过千百遍,“生化研究是我的大学专业,是我的梦想,是我将来的职业,我长期在实验室里不是理所当然吗。每一次都要我去对你让步,你说在校园保持距离你说约见面要绕大半个城市你说你画展到外国会有时差,我就必须在学校离你远远的,挤一个多小时公交为了和你偷偷摸摸地吃个饭,大晚上不睡觉地回你一条有时差的短信!要保持这段关系就必须要我退让,那你呢?你为此努力做了什么?”

这一刻明白得太晚,所有的隐忍让步只是因为一份纯粹而浓烈的爱意。当爱意慢慢在其中消磨消逝,一丁点的付出就会变成巨大的委屈和不甘。

曾经理所当然能享受到的对方给予的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俊美的男人抬头迎向她俯视的目光,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处何方,旁边又有一个谁,在注视分析着他和她。他一点点抬起手,缓慢、坚定,轻轻扯住了安子兮的衣角,“嗯,全部,是我的错。是我错过了可以努力的机会。但是有一点我要否认。”

他曾经担忧会拆散这段关系的家族,但等来的却先是她的离开。他后来懂得了,所以选择抛弃,他的家族。

他曾经活在祖辈的福荫之下,得到别人难以企及的机遇,成就荣光。所以他后来选择抛弃这些,靠自己在另一个领域站起,不必再受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