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护法忠于圣女，觉得圣女之位谁都不配，就该是容九的。

可圣女之位，谁想要，谁拿去，但容九绝不会留在圣女族。

沈丞面无表情地说道：“凡事适可而止，强求就没意思了。”

梅护法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沈丞又道：“阿九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得了她，阿九是什么性子，梅姨应该清楚，谁让她不好过了，她会让对方更不好过。”

容九决定的事情，从无转圜的余地，梅护法思绪转了几转，问：“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沈丞反问：“我们从未说过要留在圣女族，阿九更不曾答应，要去圣女族的圣女，何来突然改变主意？”

梅护法依稀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当初在云天楼，容九被迫答应为圣女报仇，是因为沈暮在圣女族，如今改变主意，莫非也是因为沈暮？

梅护法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也没有意义了。

而且，梅护法还心存侥幸。

容九与圣女长得一模一样，族人见了，容九的身份便瞒不住了，即便她不想留在圣女族，不想当圣女，到时候也由不得她了。

梅护法敛了思绪，道：“那就按少主说的，五月初三再启程去圣女族。”

梅护法说完，起身要走，沈丞叫住了她。

“梅姨敬重圣女，认阿九为少主，还望梅姨待她，能如待圣女一般，圣女族虽好，却不是心之所安，梅姨给的，不是她想要的，又怎能算得上是为她好。”

梅护法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来：“可她属于圣女族。”

“梅姨自小长在圣女族，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圣女族的族规，圣女不得与外男私通，否则，就要被处以火刑，圣女就是这么死的，不是吗？”

梅护法的脸色骤然僵住了。

动情是圣女族的大忌，不止圣女，就是圣女殿的长老、护法，此生都不得与人相恋，更遑论成亲生子。

所以，当年，灵韵才会利用族规，构陷圣女与人私通。

容九早非完璧，她有夫有子，纵然她凤星入命，却也早已失去成为圣女的资格。

梅护法道：“圣女族崇尚天道，主张顺天而为，族规虽不可违，却可改。”

沈丞极冷地一笑：“可自古以来，擅自更改族规，皆要付出血的代价，梅姨是要用自己的命，还是用我和觅儿暮儿的命？”

梅护法目光一颤，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少主不愿之事，我不会逼她的，你放心。”

“如此，多谢。”

自圣女死后，圣物再不认其他人为主。

沈丞不知道圣女族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圣物到底是如何认主的，但圣物有灵，千百年来，受圣女族供奉，在圣女族人心中，圣物是神明的使者，地位比圣女还高。

万一圣物认容九为主，圣女族人不顾族规，要立容九为圣女，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