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浅然微笑：“多谢殿下提醒，我知道了。”

直到容九和沐风带着楚卫走了，凌七和林纡才从暗处出来：“萧丞相说过，那人出自世家，殿下怀疑那人是穆衍？”

凌云夙的眸色暗如黑夜：“萧丞相是老狐狸，他的话不可尽信，却也未必不可信，先去查一查穆家。”

“是。”

林纡道：“若是陛下知道殿下与九公主联手除了萧丞相，只怕会迁怒于殿下。”

凌云夙看着手里的卷轴，嘲讽一笑：“萧家败局已定，迟早都是父皇手里的一颗弃子，如何能与《菩提图》相提并论？”

“可这图并非真图，一旦陛下察觉，便是欺君之罪。”

“西凌上下又有谁见过真的《菩提图》？她不会害本王的。”

凌帝铁血多疑，一旦发觉《菩提图》是假的，一定会以为是凌云夙把真图藏了起来，若是以欺君之罪论处，凌云夙必死无疑，凌云夙若死了，玄甲军必反，容九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用一幅假的《菩提图》，便可挑起西凌内战，南楚再趁虚而入，西凌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凌七越想越觉得心惊：“殿下为何如此相信九公主，难道殿下忘了当初在夙王府，她是怎么利用殿下的吗？殿下如何肯定，九公主没在图上做什么手脚？所谓的各取所需，不过是在利用殿下，算计殿下罢了。”

凌云夙幽深黑眸深不见底，似要与暗夜融为一体：“若真被她利用，本王亦不后悔。”

凌七还想说什么，被林纡握住了手臂，林纡朝他摇了摇头，直到凌云夙走远了，才道：“九公主是不会害殿下的。”

凌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连你也这么觉得？”

“九公主若真那么做了，那她把殿下的情意当成了什么？殿下是喜欢九公主，但玄甲军亦是殿下的手足，殿下永远不会背弃玄甲军。”

凌七突然觉得自己鲁莽了，他那么质问凌云夙，跟往凌云夙心口戳刀子有什么区别？

等回了驿馆，凌七敲了敲凌云夙的房门：“殿下，”

“进来。”凌云夙坐在灯下，细细地看着《菩提图》。

“殿下，对不起。”

“你只是不了解她罢了。”

凌七看他眼都没抬，眉眼清冷地看着《菩提图》，不由问道：“殿下可看出什么了？”

“佛法精深，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参透的，相传这幅《菩提图》是打开云岚地宫的关键所在，参透了这幅图，便能找开启地宫的钥匙。”

凌七挠着脑袋道：“阿难与佛陀论禅，会有什么玄机？”

凌云夙眸光深邃，敛着深光：“这其中的玄机，或许并不在于图本身。”

凌七懵圈了：“殿下，我怎么听不懂。”

凌云夙笑了一下，合上卷轴，抬眼看他：“要是你都懂了，云岚皇族的宝藏，早就被人搬光了。”

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