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目光怨毒,恨恨地剜向容九,容九却懒得理会,和云小郡主朝云王妃走去。
这会儿,安平公主身上的穴道已解,她顾不得身上裂开的伤口,推开嫣儿,陡然冲向容九。
萧若急急地喊了一声:“安平!”
安平公主一腔怒意,正要发作,容九突然转身,目光淡淡扫来,安平公主猛地脚步一滞,一丝莫名的惊颤掠过心头。
容九言笑晏晏:“安平公主有事吗?”
安平声音冷硬,好像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来:“你纵奴行凶,对本公主不敬,不知要怎么算?”
容九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讶异道:“路上有疯狗乱吠,小月儿怕扰了我的清静,出手教训了一下,不过一个畜生而已,怎么就扯上安平公主了?”
“你,你......”安平公主脸上涨紫,眼底怒火跳跃,“你辱骂本公主,便是对父皇不敬,本公主就是把你活剐了,父皇也不会怪罪本公主。”
安平公主这一闹,百姓纷纷看过来,安平公主眼睛眯了眯,得意道:“乡野贱民不识礼数,今日,就让百姓瞧一瞧,你容九,哪怕镀了金,也依旧是个粗鄙的贱民。”
容九眼底噙着一丝玩味,含笑道:“岭南王妃当真是风趣,一口一个乡野贱民,乡野之人,即便出身不好,亦是陛下子民,不知何处惹怒了你,竟出口侮辱?岭南王府私采金矿,图谋不轨,岭南王妃又如此轻贱长安百姓,怎么,岭南王府难道还想自立为王不成?”
萧若一听容九改了称呼,心头一跳,再听她后面的话,脸色大变。
安平公主气急败坏,正要发作,萧若冷着脸,抑声喝道:“安平,够了!”
然而,百姓已经指指点点,对安平公主甚是怒愤鄙夷。
“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竟然都忘了自家祖宗是谁,帮着乱臣贼子,为非作歹。”
“宁王府和岭南王府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宁王一定会包庇岭南王府。”
“这种人,竟然还有脸来护国寺,可别污了菩萨的眼。”
萧若再难沉住气,这会儿也满脸阴云。
宁王奉旨去岭南,若无万全之策,贸然护下岭南王府,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有心包庇。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安平公主不收敛脾气,竟还敢招惹容九,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容九看着萧若气得铁青的脸,悠悠笑了两声:“你们脸色如此难看,可是恼羞成怒了?莫非真被大家言中了?宁王阳奉阴违,勾结岭南王府,莫非还想逼宫不成。”
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今日这么多人,过不了一日,整个长安都会知道宁王府狼子野心,明日早朝,那些御史台的言官,指不定如何弹劾宁王。
若没有今日这一出,就算宁王徇私包庇,谁也不敢明着质疑,可容九把事情捅了出来,这不是逼着宁王舍弃岭南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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