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容青山对管家道:“赵氏身染恶疾,在屋中养病,谁都不得靠近半步。”
身染恶疾,岂不是离暴毙身亡不远了?
赵氏脸色骤变,骇得煞白如雪,充满了恐慌:“老爷,我没害旭儿,不是我做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父亲,”
容云倾正要开口,容青山阴沉地看了她一眼:“有一个这样狠毒不堪的母亲,倾儿,你还想要什么前途?”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云倾小脸微白,僵在那儿,慢慢捏紧了手指。
管家客气地对她道:“大小姐,赵姨娘身染恶疾,你大病初愈,身子骨弱,还是快些回房,免得也被染上了。”
连一个下人都敢威胁她了,容云倾无声冷笑,抬脚要走。
“倾儿,”赵氏伸手抓住了她的裙角,“你救救母亲,救救母亲,”
如今的赵氏,不但不能成为她的依靠,还会断送了她的前程。
容云倾站着不动,抬头看向屋外,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母亲可还记得,当初在破庙,母亲是如何对倾儿的?母亲放心,你输了,倾儿不会输的,倾儿从前是风风光光的尚书府大小姐,以后,也会是尊贵荣华的世家宗妇。”
赵氏一僵,手便松开了。
容云倾一走,管家立刻让人锁了屋子。
屋子里,瞬间暗无天日,赵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倾儿,倾儿,”
赵氏身染恶疾的消息,已经在尚书府传开了,深沉的夜色下,容云倾站着绣楼上。
绣楼地势高,视野开阔,当初建这绣楼的时候,赵氏跟她说过,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能运筹帷幄,立于不败之地。
夜风吹得她衣袂飘扬,阴冷难测。
翠儿站在身后,越发胆战心惊,谨慎地开口:“夜里露重,大小姐还是回屋歇息吧。”
容云倾不言不动,翠儿便不敢多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正看着梅姨娘的院子。
有个人影进了梅姨娘的院子,没多久,便满脸欣喜地出来了,借着月色,翠儿看清那人的面容,赫然就是酒后失言,说出赵氏谋害大少爷的那个下人。
翠儿又惊又喜:“大,大小姐,是他,是他和梅姨娘一起陷害夫人的,夫人是被冤枉的,夫人有救了,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
“翠儿,”容云倾沉沉地开口,翠儿猛地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时,听到她说道,“梅姨娘若是有那个本事对付母亲,旭儿死的时候,就该出手了,是容九那个贱人!”
翠儿惊得呼吸都要停了:“镇,镇国公主?”
“母亲若不死,等她下次出手的时候,本小姐就要被她毁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要尝,就让别人去尝,本小姐受够了。”
翠儿浑身发寒。
大小姐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连亲生母亲都舍弃了,好狠的心,好硬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