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我的倾儿,”
赵氏欣喜若狂,急匆匆地跑去容云倾的院子,看到屋里一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恶臭的人时,瞳孔一缩,瞬间僵住了脚步。
这是她的倾儿?
这是乞丐啊!
赵氏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屋里的人,看了许久,喉头滑动了一下,艰难地喊了一声:“倾儿?”
容云倾听到声音,回头朝赵氏看来,眼泪霎时就滚落了:“母亲,”
赵氏脑袋突然“嗡”地一下,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险些栽倒在地。
她从长乐县回长安的那日,刚到城外,便遇到滂沱大雨,她在一个破庙里避雨,有个乞丐爬到她身边,满目盈泪地看着她。
她当时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
她对上她哀求的眼神,只是嫌恶地收回了目光,任那些乞丐对她拳打脚踢。
原来,那是倾儿,是她的倾儿。
她明明可以救她的,可是她没有,她走掉了,把她留在了破庙了,任那些肮脏恶心的乞丐凌虐糟蹋。
她的倾儿,该是怎样的绝望?
赵氏崩溃了,一颗心撕裂般地疼起来,冲过去抱住了容云倾,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倾儿,娘对不起你,娘应该认出你来的,娘对不起你啊。”
“母亲,母亲,”
容云倾悲痛大哭,眼泪“啪啪”地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倘若当时,赵氏有一丝的怜悯,她也不至于被糟践至此。
她永远也忘不掉,赵氏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眼前,目光冷漠而嫌恶。
这就像是一根刺,一根扎在她心上的刺,她每被糟践一次,那刺便扎深一分,扎得她鲜血淋漓,恨意丛生。
“倾儿,到底是谁掳走你的?”
“是容九,是容九这个贱人!”容云倾双手紧攥,脸上狰狞阴毒,“母亲,那贱人死了没有?”
赵氏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情,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掷在地上:“果然是这个贱人!贱人!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容云倾再也抑制不住,身子颤抖得厉害,抓着赵氏的衣襟,不停地问:“我对她下了蛊毒,她不可能没死!她怎么可以不死,我受了如此折磨,她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还没死?”
赵氏被她癫狂的模样,吓到了:“倾儿,”
“为什么?那贱人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为......”
容云倾激动怨恨,一口热血涌了上来,身子一软,昏倒在赵氏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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