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不同的是,大家无论怎么看容家都是主犯,怒火首当其冲对准的是容家。
这场仗,很硬,不好打。
容程坐在主座上,目光落到最远的相对方。
对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浅笑。
看在其它人眼里,也许是在客套,也许是为了缓和紧张气氛而做出的友好表示。
但容程知道,不是。
因为那个人是刘文原。
他当面如此笑,纯粹是为了挑衅罢了。
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仿佛压根没看到这个人,容程垂眸和身边的市长寒暄了几句。
刘文原在桌子底下的手收紧。
他就知道,容程依然目中无人,依然看不起他!
哪怕搞出再大的乱子,看他的眼神和从前并无两样,里面除了漠然没有其它。
容程可能,压根都不把他当个人看!
这种认知,让刘文原在愤怒中不可抑制的带出自卑感,他从小到大,最无力摆脱又耿耿于怀的。
他发誓,一旦让他得到发言的机会,一定极尽手段,让容程也尝一尝被羞辱和鄙夷的滋味。
你不是用手段阻绝了我在新闻媒体发言的机会,不让我上访谈节目吗?那我更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面前,在直播现场和你当面对峙,让你如鲠在喉,如芒在刺,如坐针毡!
光想想让容程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刘文原都觉得痛快。他厌恶极了容程游刃有余的姿态,他想再看一看容程方寸大乱的样子。
曾经见过一次,不得不说,那次,很爽。
等等……
刘文原原本清晰的思路像被塞进一团乱麻,骤然间记忆含混不清。
那次是绑架了那个叫苏幼青的女人,容程的反应总算不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露出类似焦虑,恐惧的情绪,但好像不止如此,应该会更狼狈,怕血,晕血……
奇怪,容程那么冷血的人,为什么会怕血……
终于轮到民众代表发言。
刘文原揉了揉额角,阻止自己继续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他发言的机会只有几分钟,不能浪费了。
清了清嗓子,他面色严肃:“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核电站的事情海宁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对核电厂怀有非常大的疑虑。
容程云淡风轻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建造核电厂,不仅成本昂贵,短期内根本看不到经济利益,而且从长远看,还有核污染的隐患。”
容程颔首:“这些的确都是核电厂的缺点。”
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刘文原仔细看了眼容程。好整以暇,高高在上,怎么看都还是原来那个他。
于是开始发力,肢体语言也跟着一起上,手往桌子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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