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青闭了闭眼睛,在容程已经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中,咬了咬牙,换了说辞。
依旧是老套路:“我叫苏晓紫,此时的您应该不认识我,不过我的几个亲戚您应该认识,苏小白,苏小红,苏筱蓝……她们都是,今天刚到公司,她们要我到您这里来报到,请多关照。”
深深鞠了一躬。
这回,连苏幼青自己都觉得自己鬼话连篇,处处是漏洞,只敢掀起眼皮子,用余光去打量容程。
果然容程像是要裂开了,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他定定看向她,目光里的审度好似x光机,要将她研究得透透的。
苏幼青在凝固的空气里,忐忑不安,用手心摩挲了几下裙子。她紧张地咬了咬嘴唇,想着再说几句缓和气氛,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意味不明的“嗯”了几声。
过了半晌,容程揉了揉眉心,靠向椅背。
开口,竟然是意外的熟稔。
宛若和老朋友在打招呼:“你来了啊!”
然后,原本紧绷冷硬的面容,明显放柔和了几分:“这次又换了种颜色,是想把彩虹都凑齐吗?”
苏幼青:“……”
对方接受太快,一时之间,反倒是她适应不来。
又听见容程自言自语的低声嘀咕,“名字怎么听着这么中二,我起名字的水平有这么差?”
苏幼青:???
明明是我说的,为什么是你起名字。
没等她想明白,容程指了指角落的沙发。
语气神态恢复了从容淡定,“到那坐着吧!”
苏幼青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处于咸鱼状态。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点心,有茶水,还有杂志,苏幼青吃吃喝喝,随手翻阅了几本杂志,除了一本有容程接受采访内容的看得稍微仔细了点,其余的因为都是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看得懂的财经内容而简略翻过。
在大约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看着容程接了N通电话,喝了一杯咖啡,接待了几位主管,又签了大堆的文件,时间被各色事情充实得满满当当。
此时的容程,对工作全力以赴,压根不是几年后的漫不经心,一副潦草应对的模样。
除了偶尔睨过来的视线,让她觉出容程还是有在关注她的,其余时间,不管是看得见她的容程,还是看不见她的其它人等,都似乎没有因为她的出现,受到任何影响。
只有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大门,如蒙大赦的主管们,才感觉出了不一样。
几日里,在水深火热中快被折磨出斯德哥尔摩的某人,摸着后脑勺说,“老板今日心情好像大好,今天进去,居然没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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