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程。”
苏幼青嘴唇翕动,讷讷地喊了声。
刷刷刷刷……
除了雨声,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活到二十几岁,保持母胎单身,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不敢。
被弃养的身世,再也没有回来寻子的母亲,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如果连血缘亲情都不可信,都可以割裂,那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牢固的感情。
她人生的底色,就是悲观主义。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连得到一并都舍弃,从来没有得到过,就无所谓失望,无所畏惧。
容程打动她的,不是告白,是行动。
如福伯所问,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可以用性命以身涉险,去面对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梦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爱吧……
他说他爱她,她信。
至于这爱会不会消失,谁都无法保证,但至少,这人曾经把她看得比自己的身家性命还重要,这就够了。
谁说只有她在救他。
他也一样,给了她孤独深渊中唯一的渡船,如果修行得当,也许能到达彼岸。
如果说,真正的爱是双向奔赴的,那么救赎也是。
在她忙着将他过去的危机消弭于无形的时候,这个男人,用他的方式,像一块橡皮擦一样,擦去了她身上一部分属于童年的阴影。
苏幼青本想说——我们可以试一试。
话到了嘴边,想到剩下的十八个月生命值,能在这个世界上混到什么程度还不一定,又突然觉得,再拖一拖,先享用福利。
反正他的命,她的命,是绑定在一起的,有没有恋人的关系在,注定牵扯不清。
苏幼青一边起身,一边将没被捉住的手,顺势往容程脖子上勾,在容程惊讶的目光中,闭了眼,不管不顾地向近在咫尺的俊脸亲了过去。
心里唯一剩下的念头是——淡粉色的唇,看起来像樱花果冻,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结论是,和他的人一样,微凉。
唇是凉的,苏幼青脸红得发烫,她心脏砰砰乱跳,浅尝辄止后,想退开。
腰骤然被圈住收紧。
没等她下意识抵住胸膛上的手用力,容程的吻,已经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和她一样,对于亲热这件事,容程不怎么熟练,还在找感觉。
可,苏幼青不得不承认,哪怕都是菜鸡,这男人的学习能力,比她高得多,不愧是全国奥赛的金牌得主,学什么一点就透,甚至无师自通。
而且惯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先是又慢又轻地在唇上摩挲,磨得她心尖在都在发颤,气血上涌,甚至主动仰着头,想索取更多一点。感觉到她的回应,他扣在她后颈上的手用力,将两人贴得更紧,开始更深入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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