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孩子的爸爸是谁,dna一验就知道,错不了。
可她却听信了齐臻的一面之辞,仅凭一块手表就认定那天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容程 。
让苏幼青意外的是,遗书里,陈晨通篇没有提怀孕的事情,怎么发生关系的也没有写清楚。
如果没有被救下,她就这么死了,死因很明确,是因为割腕自杀流血过多。只要家属不要求验尸,警察根本不会发现她怀孕。
而唯一知情的齐臻,只会对此保持缄默,巴不得脏水一直泼在容程的头上。
一个平日里相貌姣好,性格文静的少女,用生命作为代价的决绝,去控诉另一个人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情愿相信——她的出发点只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一旦信的内容被公开,大众的反应是什么?
毫无疑问,枪口一致对准信中的肇事者,渣男,容程。
哪怕容程否认,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只当他在狡辩,只当天理难昭,容家借着权势将事情压下,花季少女一条命白白丢了。
法律不制裁和囚禁容程,舆论会,人心会。
苏幼青能想象到,从陈晨自杀而死的那天起,身在事件漩涡中的容程,已然被套上无形的枷锁,被关在了偏见的冤狱。
难怪他会在多年之后,依然因为这件事情那么痛苦。
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极其刺耳,不一会儿,楼下喧闹得厉害,伴随着同样尖厉的鸣笛,车远去了。
看来陈晨已经被救护车带走,苏幼青稍微安心。
突然,又一人错身闪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看清楚是谁时差点惊呼出声!
齐臻,他怎么会跑来这里?
苏幼青屏住呼吸,生怕在狭小的空间里,齐臻能发现因她存在造成的异样。
齐臻迅速地在几平米的屋子里转了几圈,像是在仔细找什么,每个旮旯角都不放过,一无所获后挠了挠头,面上表情极为躁郁。
“哪去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位同学,你在干什么?”一位老师模样的人突然站在门外喊。
“我……听说这里出事,过来看看。”齐臻赶忙转身。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回教室上课,刚才你没碰里面东西吧!”
“没碰,没碰,我才来的。”
在老师视线的威逼下,他不得不退出了房间,临走还一步三回头,刻意放缓的脚步,暴露了此刻的心不甘情不愿。
见他背影消失,苏幼青松了口气,手揣进兜里捏了捏藏在里面的遗书和手表。她大胆猜测——齐臻刚才在找的,会不会就是她口袋里的东西?
如果是,难道他事先知道陈晨会自杀,会留下一封遗书,甚至连遗书的内容都曾经看过?
如果自己没有提前拿走遗书和手表,按照原本事情发展的轨迹,遗书到了齐臻手里,他肯定会将遗书内容宣扬出去,尽可能将矛盾的焦点,大众的视线集中到容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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