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的交通管制令紧急实施,在非上班高峰期,路边悄无声息多了警察站岗,查询可疑车辆,几个小时里,酒驾,醉驾,甚至是违法携带毒品的犯罪嫌疑人查了几个,出现在容宅的神秘车辆,还有伪装成造型师潜入的绑匪下落依然不明。
“人到底哪去了?”福伯问。
人到底哪里去了。
容程也在心里发问。
董事会开到一半戛然而止,他身处容森集团久未用过的董事长办公室,身边几人,皆是可以信任,且在容宅任职多年,资历相对可靠的工作人员。
福伯在电话那头分析。
“苏幼青的背景,我们之前都查过,唯一有个不对付的苏家,已经被整得破产,哪怕想不开要对她动手,没实力,也没胆量直接从容宅里绑人,还做得这么干净,所以……”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容程冷声道。
他坐在写字楼最高层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如蝼蚁般穿梭不停的车流、人流,愤怒和忧虑同时激荡在胸口,理智犹如在高空中走钢索,悬于一线。
他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掉,烧掉……
将随身携带的药,送了两片入口中。
闭上眼,直到过去几秒,在黑暗里压抑去脑子里那股久违的,几乎能将人格吞没的潮涌,容程才重新睁开眼。
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既然是冲着我来的,肯定会有所求,如果找不到对方,那就等对方来找我们。”
一个字,不变应万变。
“等。”
………………
夜幕低垂。
城市里的万家灯火,逐渐点亮苍穹之下城市的轮廓。
相比白日,夜更温柔,也更宽容。
那些在日光之下见不得人前的创痛,矛盾,遗憾,在夜里能得到稍许机会释放,所以深夜电台里,总有人将歌点给前任,马路的路边,偶尔有睡倒的醉汉。
然而,夜释放的不止有各色放大的情绪。
也包括,罪恶。
黑暗是罪犯最好的保护色。
绑票案的黄金救援时间是七十二小时,一旦过去七十二小时,受害者的生存率直线下降。所有关心,知道这件事的人,一颗心都揪着,害怕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后,依然毫无头绪。
容宅里,一部座机,终于等来了不具名人的电话。
手段一如绑人时的老道,干净,只接通几秒钟,说完就挂,任何手段都没办法追踪地址。
七个字。
“要容程去音乐会。”
福伯一听就明白了。
今时今日,海宁城里的音乐会,除了许恩的,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