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保镖听了她话,有所动作,大踏步向前行了一步,大有陈文原若是还敢往前走,就把他团团围住的态势。
陈文原诧异地看了眼苏幼青,用他自认为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笑容,微笑着向她解释,“你是我哥身边新来的佣人?可能没有见过我,我是……”
“哦,我认出你来了!”
苏幼青故意大声嚷嚷,打断他的话,“你是那个钢琴王子对不对,最近才回海宁的。”
王子的名头一加,陈文原有点小得意,“对,我……”
没等他说完,苏幼青又咋咋呼呼起来,嘴上的话像个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请问你今天会不会在现场弹钢琴,会不会在我们这开专场音乐会,很多人都很期待,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的,都上微博热搜了!”
说着,她点开微博热搜排行榜,十几二十名的位置,豁然可见#陈文原一身白衣#,是他的粉丝才帮他刷上来的。
陈文原熟练的用对付记者那一套,来维持神秘感,“待会儿,答案会揭晓。”
苏幼青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期待感,撇了撇嘴,“哦……这样啊,不说就算了,反正弹钢琴和弹棉花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在一个钢琴家面前,没有比这毫不在意的态度,这粗鄙的比喻,更让他觉得受到侮辱的了。
陈文原笑容绷不住了,他已经忘记,看到容程的见猎心喜是为了什么,他想问咱们爸最近过得还好吧,他想借悠悠众口将自己的身世宣扬出去,他想……安娜嫌包厢里太无聊,出去喝酒补妆去了,他得把时间拖到她回来,让她看到容程……
谁知苏幼青插科打诨完了,见好就收,将容程轮椅一转,“少爷,我们礼送完了,该去哪里落座?”
“这边请,这边请……”
马上有专门负责安排宾客的人,在许恩嘱咐后,忙不迭过来将两人安排落座。
许恩虽然也是钢琴家,对苏幼青刚才“弹钢琴,弹棉花”的话没太产生恶感,反而暗自庆幸,台面下的暗流,没有变成台面上的风暴,这一出兄弟会,算是过去了……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陈文原真正身世的人,一个是曾经爱徒唯一的血脉,一个是学而有成,给老师长脸的高徒,手心手背都是肉,真闹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能偏帮哪一个。
于理在容程那边。
于情嘛……一个名扬国际的陈文原实在比海宁城里的大魔王要讨喜一些……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十来年的相处,一个渐行渐远,一个逢迎讨好,不知不觉中,心其实早偏了……
“少爷,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一落座,苏幼青兴冲冲凑到容程跟前邀功,“我刚才说弹棉花和弹钢琴没什么区别,那家伙鼻子都快气歪了,他那矫揉造作的笑,都快要裂开了!”
容程面上眉眼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