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想我说得很明白了。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教少爷也是因为夫人当年是我的学生,和夫人的情谊在那里。再加上少爷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在音乐上的造诣一定不低,所以我才想多教些日子,他应该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
苏幼青顿时明白,眼前的客人就是自己任务里的关键人物,陈文原的钢琴启蒙老师,许恩。
陈晋生打定主意,执意要让许恩当陈文原的老师,哪怕被当面拒绝了,也不肯轻易放弃。
“容程这孩子天赋是不错,但是许老你也知道,他将来是要继承容家家业的,不可能当什么音乐家,学钢琴也只是为了拓展审美,当个兴趣,不需要太过刻苦。”
许恩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作为一名音乐家,音乐就是他的生命,他肯定不乐意别人将学音乐当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哪怕真的明白陈晋生说的是事实,心里不好受,面子上更过不去。
看见许恩生出疑虑出现动摇,陈晋生赶紧趁热打铁,谎话张口就来。
“而且……容程他最近课业愈发紧张,每天做作业都做到很晚,忙着忙着练琴的事情就顾不上了,越来越倦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练过琴了。”
苏幼青气得快跳脚。
容程若是真的没有练琴,那也是被你气的!
他哪里是因为作业太多不练琴,还不是因为你把私生子那架钢琴给放到了琴室里,还说了那些个混账话,他不愿意呆在那间房!
许恩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已经隐约能看到怒气。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走了过来,禀报说,“少爷回来了,已经等在琴房里。”
“我先去上课。”许恩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结束交谈。
陈晋生犹不死心地,继续推销陈文原,“收徒的事情,麻烦许老再考虑一下。那个小朋友同样很有天分,聪明伶俐程度不下于容程的。”
大概是因为陈晋生推销别的孩子推销得太过热络,许恩觉出其中的反常,明面上不好出言讽刺,只略微提醒。
“容程是夫人的孩子,我想他更应该得到先生您的关注才是。”
只差没明明白白的打脸,说谁到底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怎么只听见你说一个外人的好话。
两个都是亲生的,一个弃若敝帚,一个视若珍宝,不要说两碗水端平了,陈晋生的做法,简直是在给一碗里添水的同时,去打翻另一个碗。等等,两个……苏幼青突然想起来,上次容程和陈晋生在用晚餐时,陈晋生称呼陈文原,用的是刘文原。
姓刘,也就是说——此时大家还不知道他是陈晋生的私生子,如果是私生子,福伯压根不会给他进入家里的机会,只当他是陈晋生新女朋友从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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