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浙州发生的事情?”顾绯鸢眼眸微眯,脊梁挺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人忽然开始大笑,眼眶含泪。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睁大双眸看向安陌白。
“御史大夫?好一个御史大夫……”
顾绯鸢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男人矫健的步伐,让顾绯鸢眼前一花。
“砰!”
“安陌白!”
顾绯鸢心底一凉,眼中瞬间散开波纹。
她猛地扑了过去,将安陌白扑倒在地。
同时,也离开了男人。
男人手中握着一把生了锈的匕首,散发着森冷的寒意和杀气。
“爹爹!”
本该躲在屋中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嚎啕大哭。
男人像是一下子就回过神,狼狈至极的跪在地上。
匕首顺着指尖,决绝的滚在地上。
凄凉,孤寂。
“有什么事情非要让你动手?”
顾绯鸢爬起来,挡在安陌白身前。
他的目标是安陌白,不是她。
她有种直觉,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你的身后是你的孩子,那他的身后就没有要守护的人了吗!”
顾绯鸢心头微怒,若是安陌白死在这里,大诏便又少了一个说真话的人。
所以,她怒了。
男人蹲坐在地上,脏乱的黑发挡住了脸。
他定定地看着顾绯鸢,一字一句泣血道:“当年我为了浙州之事,奔波千里,妄图寻找清醒之人,可我现在却沦落至此,我早就放弃了。”
小孩从屋前扑进男人怀中,轻轻叫了声“爹爹”。
顾绯鸢忽然想起卷宗上记载的内容。
他说他奔波千里,那便意味着,他来自浙州。
而不是陪同孙大人去往浙州的随从。
但……卷宗上却从未提到浙州之人。
那他,究竟是谁?
“站住!”
顾绯鸢见男人抱起小孩,连忙上前拦在了他面前,语气坚定:“孙大人死了,死状极惨,被人硬生生放干了血,只有你知道当年浙州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
“他是活该,”男人轻笑一声,低头看着顾绯鸢,“他该死,查什么凶手。”
说罢,他便绕开顾绯鸢,朝前走去。
看他之前的身手,是会武艺的。
若是他走了,那孙大人的案子有没有线索了。
她声音拔高了一份,美目掠过怒意:“那你为何还要留在京都,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不离开,还是说京都之中,有你不离开的原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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