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古老的记忆,被顾绯鸢翻出来,放在明面上,明晃晃的灼人眼。
将门之后,须得循着祖宗留下来的风骨,才能在乱世中看的明白。
顾国公脸色微变,沧桑的脸上浮现一抹疲惫,她的话让他瞬间回到了那浴血厮杀的战场,负皇命战沙场。
他为了大诏朝的安稳,付出多少已经记不清了。
微不可察的叹息声散在风里,顾国公的身影看上去佝偻了许多。
鬓角华发生,英雄已迟暮。
“记着你刚才的话,去做你想做的吧。”
顾绯鸢咬紧牙关,汗水模糊了视线,但那厚实的背影像是一座不会崩坍的山,在她心中筑起一道不会崩坏的信念。
“小姐!”阿暖脸色微变,眼睁睁看着顾绯鸢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刚退了烧又跪了这么久,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阿暖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顾绯鸢,小姐这次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锋芒外露,果决冷静。
她得跟上小姐的步伐,才不会拖小姐的后腿。
“咳咳!”
阿暖回过神来,忙倒了杯茶水递到了顾绯鸢嘴边。
顾绯鸢就着阿暖的手,将茶水灌了下去。
苍白的面容难掩眉眼的精致,有种柔弱易碎的美丽。
“阿暖,外面怎么样了?”
她得知道那些百姓的想法,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外面的人自然都在说,小姐您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把梁世子赶出去。”阿暖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那梁元青才配不上她们家小姐。
顾绯鸢嗤笑一声,疯了吗?
那她便疯给他们看。
“阿暖,梁元青现在在哪?”顾绯鸢眸色微深,漆黑的眸子涌动着炙热的斗志。
……
皇城东宫。
若离站在殿外,趴在朱漆门上,附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江独刚去把那群山匪交到刑部,回来便看见若离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站在太子殿下的寝宫外。
他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敢听太子殿下的门缝,活的不耐烦了吗?”
“唉,”若离起身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好像又惹太子殿下生气了。”
他懊恼的挠了挠头,昨晚的茶水他忘在了桌上,没来得及收拾,便被赶了出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