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听了不慌不忙,只是给赵王妃使了个眼色。
一个小小的宫人,说了话也要有人信。
她道:“本宫并不认识你,是谁让你说这些话的?”
“辞儿,你不过是想退了与韩姑娘的婚约,实在不必如此,”这时许久都没有开口的霍仁说道,“贵妃是你的庶母,她也是为你好。”
此话一出,许昭昭的心先凉了半截,霍仁摆明了是要息事宁人,偏袒安贵妃了。
其实韩柏荔手上也有一些来往信件,可以证明安贵妃心怀不轨,但韩柏荔与张氏私交甚好,除了退婚之外,其余她并不肯再让步。
霍舒也按捺不住道:“太子殿下,母妃一向待你不薄,也向来恭敬又安分守己,你为何要如此迁怒于她?”
“算了,”安贵妃道,“陛下不要再追究了,太子殿下也是一时之气,我不会计较的。”
“追究?”霍辞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俄而笑了起来。
他是做好万全之策来的,今日若扳不倒安贵妃母子,便也要他们一同陪葬。
霍辞拿出段柔娘藏在绣谱里的那封信。
看到泛黄的纸张,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安贵妃竟心惊肉跳起来。
或许今日设的洗尘宴是错的。
但她与赵王早已设下陷阱,必要霍辞踏不出这寻鹿台。
霍辞亲自上前将信呈上,霍仁拿到便看了起来。
他一向优柔温仁,越看下去,越是一脸沉重,倒不见有多伤心,反而是忧心居多。
这信看了足有半柱香的工夫,霍仁才把信放下,问安贵妃:“可是真的?”
安贵妃并不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虽知道不好,但仍是撑着道:“什么?臣妾不知道。”
未等霍仁说话,霍辞已咬牙切齿道:“就是你害死了母后。”
他一步一步逼上前,手无寸铁,可却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安贵妃胆寒至极。
她怕霍辞杀了她。
可是霍仁在自己身边,他敢吗?
安贵妃定了定神,铿锵有力道:“陛下,臣妾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若有谎话,便即刻入地狱,甘受拔舌油锅之刑。”
她不会即刻去死,所以也就不会应验。
赵王更在一旁愤愤道:“父皇,儿臣与母妃这么多年如履薄冰,从不愿与太子起任何争执,就是为了能让父皇安心,父皇可知外面是如何说太子的?说他暴戾不仁,终日神魂颠倒,状若疯癫,日后登基也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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