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都快入睡了,东宫的人却忽然闯了进来,把她身边的丫鬟仆妇全抓了,她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许栾来了才知道。
朱氏其实想的和许栾也差不离,虽自己的人都没了也犹如断了手脚,可这手脚也好得,实在不行就往娘家先去要几个信得过的,不过是使些银子的事,永宁侯府使得起。
她真正担心的是许媱。
他们这边一闹出的事,惹得许昭昭不痛快了,霍辞最会打人软肋,想来不会放过许媱。
若是霍舒在京城倒还好说,偏偏还在回京的路上。
朱氏这样悍了几十年的,一时想起女儿来也无计可施,眼泪止不住的流,只盼着天快些亮,好往宫里递牌子,去向许昭昭求情。
正这样想着,房门被敲了敲,朱氏还没应声,门就被推开。
许媱匆匆从外面进来,又关上门。
朱氏大惊失色:“媱媱,你怎么......难道是他们绑了你来的?”
许媱先给朱氏擦了眼泪,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茶早就凉了,也使唤不到人倒热水,但朱氏渴得不行,即便是冷茶,也三两口就喝下。
许媱这才说道:“我是偷偷进来看看娘的。”
朱氏有些奇怪:“你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永宁侯府的笑话,天还没亮就传得满京城都是?
“不是,”许媱摇摇头,眼中有一丝疲倦,“沈之玉告诉我的。”
“你怎么就来了?越是这样,你就越要撇得远远的,不知道最好,娘就担心......担心他们找你麻烦......”朱氏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许媱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朱氏擦脸,也是冷水,但朱氏好歹齐整了一些。
她身上还穿着过来时披的披风,也不解下,只说:“没事,他们没看见,我悄悄进来的,一会儿就走,娘不用担心。”
朱氏看着女儿乖巧懂事的脸愈发心疼,想了想之后便道:“不成,你回去别坐沈家的马车,坐自家的马车,我让他们天亮后把你送出京,也不知赵王和姐姐他们到了哪里了。”
许媱皱了皱眉,道:“娘,我出京城干什么?我孤身一人只带几个仆从,也不安全。”
“你去找赵王,从行宫到京城就这么一条官道,你过去肯定找得到。”朱氏边说边起身,打开箱柜开始给许媱收拾东西。
许媱连忙拦住她:“大晚上的,这又折腾什么,沈之玉还在外面等我,娘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朱氏听了便有些生气:“你这丫头,你当我哭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前些时候沈之玉要和你和离的事,你怎么不提了?”
“那娘是要我和沈之玉不和离,还是要我去找赵王?”许媱道,“眼下最好什么都不要动,除了春云以外,其他与我们再不相干了,永宁侯府就紧闭了门过日子,否则娘有几条命像今晚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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