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盛名在外,春云连看他都不敢看他一眼,只哆哆嗦嗦点了点头。
她道:“许......许良娣在进宫之前,她......她曾经私自逃跑过,为的就是......”
才短短几个字,春云就说得磕磕绊绊,极为害怕。
韩柏荔还未催促,霍辞竟冷了脸道:“就是什么,说下去。”
闻言,韩柏荔心里一喜,她不擅遮掩,便明显将喜意放到了面上,接着就是再去看许昭昭,见她既看不出惊慌,也看不出害怕,虽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便觉得是她强行撑着。
许昭昭抬了抬眼皮子,而后鸦羽一般的睫毛又垂下,春云虽然当初对她很有些轻慢,但实也算不上是个坏人,甚至她还放走了自己,如今这样必定是被韩柏荔逼的。
而朱氏留下她的性命,却骗自己说她已经死了,便是留着对付她的后招。
这边春云又继续道;“她不想入宫,可侯府......侯府非逼着她代替大姑娘充入东宫......”
“糊涂东西,说这个干嘛?”韩柏荔皱了皱眉,拦下了春云,“你说紧要的,不说就让殿下杀了你!”
霍辞挑了挑眉。
春云道:“是这样,许良娣好像......好像在入宫前就有相好的,不过奴婢也是从侯府的人那里听来的,是他们和奴婢说的.......”
韩柏荔狠狠地剜了春云一眼。
春云往后一缩:“但是奴婢当时是在许良娣身边伺候的,据奴婢所见到的,许良娣确实和人不清不楚,不然以她的胆子,打死她也不敢跑的。”
霍辞吃了一瓣许昭昭剥好递过来的橘子,翘着二郎腿的脚一下一下地抖着,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韩柏荔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他和许昭昭之间逡巡,有些急切,但也有些得意。
最后当她的眼神落在霍辞的眸子上时,霍辞忽然也看向她,他的眼中罕见地带着笑意,可见到她时却一下子变得冰冷凌厉,接着开口问出两个字:“是谁?”
春云道:“殿下恕罪,奴婢真的不知,但那阵子许良娣似乎与别院吴妈妈的侄子吴兴腾有过来往,不过后来吴妈妈和吴兴腾很快死了,其他的事奴婢也不敢说了。”
见春云说得小心翼翼的,韩柏荔便忍不住,直接道:“她想是和人私奔了!”
许昭昭皱了皱眉,对梨蕊道:“你先把春云带下去罢。”
梨蕊狐疑地看了看许昭昭,可是她好像真的没事人一样,像是在交代一件小事,便也有了底气。
可韩柏荔正是自以为得意之时,自然怒道:“这么急着把人带下去做什么?你是怕你的好事都被她抖落出来?”
许昭昭见霍辞半天不说话,便也不耐烦和韩柏荔绕圈子了,可又不好全说出来,正思索之际,便听霍辞道:“孤是问,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殿下,”许昭昭叫了他一声,“春云只是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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