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开宴,那必定是在宴席之前就把要请的人都请到位了,忽然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要请,显见得是不尊重的。
还是说要许昭昭来就要她来,挥之即来,更是对她轻视,戏弄一般。
梨蕊是掌事的大宫女,先就上前道:“今日许良娣不去了。”
宫人却道:“韩姑娘说一定要请到许良娣,否则就是许良娣看不起她。”
许昭昭把梨蕊叫过来,自己对那宫人说道:“好,但是还要请韩姑娘等一等,姿容不整见她,我才怕她多心。”
说罢又回头对自己的宫人们道:“把小殿下抱上,我们一起去。”
来者一惊,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退出去回昭阳宫禀报。
大约快一个时辰之后,许昭昭才姗姗来迟。
众人知道她来了才有戏看,早便等着,一时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只见她外面披了一件藕荷色狐皮披风,内里是一件琥珀色对襟广袖外衫,这颜色寻常不多见人穿,比红色还难压住,却衬得许昭昭肤色如雪,下面是一条杏色绣兰花百迭裙,明艳中又有清丽。
宫里高位的妃嫔一多半都跟着去了行宫,今日暂且操持着宴席的只是一个贵嫔,平日不大出门,今日没办法才赶鸭子上架来昭阳宫主事,这时早已缩了头不管,任由她们去。
韩柏荔此人倒也直接,她也没有装模作样着要别人来给她起个头,见了许昭昭,便直接道:“许良娣好大的架子,可让我好等。”
许昭昭敛眉,样子有些窘迫惶恐,小声道:“韩姑娘恕罪,妾身也不想的。”
心知韩柏荔最见不得人这幅样子,必定更厌恶。
果然韩柏荔嗤了一声说:“你不用装成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到底还未同太子殿下大婚,他这会儿也不在,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昭昭心道,这样把她叫来,可不就是欺负她吗?
这时围在韩柏荔身边的人,也不知是谁,已忍不住说道:“她素日就是装着这样给殿下看的,韩姑娘要小心。”
说话的也是东宫的一个妃妾,平时和许昭昭都没说过几句话,甚至没见过几回面,许昭昭自问对下面的这些人还算宽厚,没想到还是有落井下石的。
“算了算了,来得这样迟,再迟点宴席就散了,”韩柏荔做事直接,指了指水榭外面道,“你先去外面站着去,一会儿我再让人叫你进来。”
许昭昭是想好了才来的,也知道宴无好宴,立刻就道:“韩姑娘且先听妾身说,不是妾身故意来得这么晚的。”
韩柏荔不耐道:“你有话就快点说,我可不是太子殿下,不喜欢你的弯弯绕绕。”一时又想起秋猎时所见那一幕,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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