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霍辞见到张氏的背影,立刻长眉一蹙,警惕道:“她来你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许昭昭道,“来问问团团最近好不好。”
霍辞看了她一眼,明显没怎么相信,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时一只烤得鲜亮光滑的鹿腿被端了上来,大抵是为了吃个风味,宫人并未切割处理好,而是只在边上放了一把银质镶宝石的小刀。
许昭昭有点想吃,但又嫌自己动手割太麻烦,也怕割不好,便干脆转过眼去不看。
霍辞伸手拿刀利落地割下一块鹿肉放到嘴里,嚼了几下,问许昭昭:“你吃不吃?”
许昭昭眨了眨眼睛。
霍辞割了一块皮烤得最脆,肉最嫩,油最少的鹿肉放到许昭昭面前的银碟子上。
许昭昭用手指捻起肉片,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吃完之后霍辞又放了一片上去。
就这样她吃一片,霍辞就切一片,吃到第五片,许昭昭有些腻了,推开银碟子,道:“不吃了。”
霍辞这才停手,转而又割了一块自己吃了。
这一切自是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韩柏荔从来没什么小儿女情态,说话也直白,便朗声笑道:“方才见许良娣不会骑马也就罢了,这会儿却是连刀都不会使,吃个鹿腿都费劲。”
霍舒闻言道:“阿弟与他的良娣自是感情非同一般,只是未曾想到过,阿弟这般的人,也有为人卷袖割肉的时候,有的时候实在让人羡慕。”
说罢便朝王妃张氏投去一眼,目光缱绻。
韩柏荔仍是只对许昭昭道:“你既不会骑马狩猎,又去林间做甚,合该像赵王妃一般安静侍奉,免得让殿下操心;既不会割肉,又来这里做甚,不如和贵妃娘娘一同回行宫,殿下也可安心宴饮。”
言语间尽是飒爽豪放,明明是刁钻的话语却意料之外的大方得体。
只是她大抵在边关待得久了,没有听说过霍辞的性子。
许良娣的事是太子乐意做的,韩柏荔对许昭昭指手画脚,就是对霍辞指手画脚。
而太子殿下,何曾听过什么人规劝,何曾忍得了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上一个对他指手画脚的人,除去霍仁,怕是早就死得骨头都能打鼓了。
霍辞的目光中立刻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知道韩柏荔是内定的太子妃,但是他不想要,也没和许昭昭说,没想到这个韩柏荔却自己主动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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