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桃先前就心虚害怕得不得了,此时早就龟缩在最后一排,一听他人开口,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吓得连上前来求饶都不敢,只跪在原先的地方,一边磕头一边道:“冤枉,实在冤枉,定是她胡乱攀扯,她素日就看我不顺眼......”
“闭嘴!”何松喝道,“哪里轮得到你在殿下面前‘你’啊‘我’啊的,说,是谁指使你的。”
这里做事最方便的就是杜水桃,实则那个宫女没有说错,毒确实是杜水桃下的。
杜水桃前段日子被许昭昭恐吓过,她本就色厉内荏,也算老实消停了一段时日,但近来又有人找到了她,说她办事不好,前头有贵人不满意,还拿了一包药给她,让她伺机下在许昭昭平时吃的东西里面。
杜水桃当然也没有那么傻,杀人又和其他不同,她不敢做,但来人给了她重金,又许她事成之后脱离掖庭,前去其他宫苑做掌事女官,这番得了贵人赏识,将来自是平步青云,吹得一通天花乱坠,又道实在是许昭昭吓唬她,太子早就将她忘记,杜水桃被说得晕头转向,不肯也肯了。
于是杜水桃留心了几日,便把毒下在大家都会喝的枣茶之中,她倒知道那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让许昭昭早产的药,到时大家都喝了,自然不会怀疑到吃的上头去,等消息传过一道道宫门传到太子那里,别说太子关不关心,便是即刻赶来,许昭昭怕是也已经凉了,那时也查不出什么,怪她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没想到杜水桃想得妥妥当当的事,还是出了岔子。
天气那么热,大家都喝完了枣茶,许昭昭竟没喝完,而且刚发作时,就被正巧前来的太子发现了。
太医一来,一诊脉自然一清二楚。
杜水桃不知该哭自己运气太差,还是许昭昭运气太好。
她哭道:“殿下饶命,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只是一开始和许良娣有些误会,真的不至于去害许良娣,等许良娣醒来,奴婢给她磕头认罪......”
霍辞狭长而又凌厉的凤目扫了杜水桃一眼,很快就不再看她。
对于这样的人,只看一眼已经是他的恩赐,更遑论多说一个字。
何松道:“去打死,竟然会和许良娣有误会,许良娣是宫里出了名的善人,定然是你这刁奴刻薄!”
这时见杜水桃大祸临头,众人又急着把许昭昭的事撇开,纷纷开口都往杜水桃身上推,坐实了就是杜水桃干的。
杜水桃眼见着就要被拖下去,可仍想着会不会有人来救她,一点都不肯松口。
只见霍辞冲着拖她的人抬了抬手,杜水桃心里一喜,终归还是要讲证据。
霍辞却道:“孤不可能放你一条命,但若你说出来是谁指使的,孤就留你一个全尸,否则......”
他像是没想好,便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就在这道宫门外,凌迟处死。”
杜水桃两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这一招果然逼得杜水桃一下子坦了白:“是,是奴婢干的,但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是被人逼的,那人说如果奴婢不做,就杀了奴婢!求求殿下饶命!”